包廂氣氛一滯。若說剛才是令眾人震驚,那現在就是驚嚇。
連曲宗都左右為難了起來,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溫司屹。
而溫司屹卻也看不出有被反駁的惱怒,神色淡淡沒再反對。曲宗便拿著酒壺給周清清倒了一些紅酒。
一點小插曲過后,飯桌上重新恢復了談笑風生,談著今天的高新技術話題。
曲宗也算是人精了,總是恰到好處的把話題引到坐在上位的兩位身上,溫總周總,您兩位覺得呢
溫司屹淺淺喝了一口酒,勾起唇角,“都還不錯。”
周清清正待開口,對面忽然有個人似想起來,驚訝地問,對了周總,您之前一直在國外么我怎么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您
周清清雖然之前當溫司屹特助時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但是今年回國后,也陪溫司屹出席過幾次公開場合,有覺得她眼熟的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她如今實在不太想和溫司屹扯上關系,扯了扯嘴角,你認錯了吧。
溫司屹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這話一出,那人也沒再繼續問,撓撓頭以為自己真的認錯了。
而這話題一開,飯桌上大家也都不再聊公事,開始閑聊。周清清對這些話題都不感興趣,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其中有個人大概是喝得有點多了,說話也開始沒把門起來,站起身端著酒杯向周清清敬酒,笑嘻嘻地問,周總,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和溫總兩人之前見過么私下里關系是不是很好
這話問得隱秘,但在場的明眼人都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周清清眉頭一皺,紅潤的嘴唇脫口而出吐出生硬的一句,不認識。
眾人更加奇怪。有人暗地看向溫司屹。剛才這位溫氏太子爺的舉動,可不像是和人不認識的。
包房里沉默兩秒,溫司屹眼睫垂下,指尖摩挲著酒杯,“現在是沒什
么關系。”
得到這樣的回復,眾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而這時,周清清也覺得這場飯局她已經待夠,起身準備離開,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曲宗剛笑著想答應,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線低沉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嗓音,徐徐道,去哪兒
剛才還歡聲笑語的偌大包房里頓時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眼,詭異的死寂下來。周清清背著他,腳步一頓。
曲宗等人手上還僵硬的拿著酒杯,一時之間不敢動作,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頭頂灑下的燈光落在他高挺的鼻骨上,黑白分明,溫司屹坐在位置上,修長手指曲起在桌面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麻煩諸位,先行離開。
平淡的語調卻透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包廂里的人非常識趣的拿著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快速離開,不一會兒所有人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他們兩人。
而這時候兩個服務生像是收到指示一般走進來手腳麻利地將包廂門嚴實用力關上,不留一絲余地。空間再次幽靜的封閉起來。
沉默而壓抑。
門關上的聲響像是直直地撞上周清清的神經,令她拿著包的手指忍不住握了握。他什么意思
溫司屹往后靠在椅背上,他最近工作很忙,誠如朱熊所言,行程安排得很滿,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
沒有一絲弧度的薄唇透著清晰的冷感,他慢條斯理地摘下金絲邊眼鏡,神色難辨,“周小姐,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談談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