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哼了聲,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今天很忙沒空和你吵。然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剛才他那么大力抓著她,手都被他抓紅了。
溫司屹也看見了她印出一圈手印的白皙手腕,卻只扯了扯淡薄的嘴角,冷笑,“來找你算賬。”對上她的眼,一字一字落下,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是不是
周清清也學他一樣冷冰冰的說,嗤了一聲,我已經為我的利用給你道過歉了,也給你送了賠禮,你還想怎么樣
他再生氣,也和她無關。
“我要的是你的賠禮”溫司屹雙手撐在欄桿上,看著遙遠燈火輝煌燦爛的夜景,嗓音像是吹來的晚風一樣冷,“我剛下飛機就聽到你開相親宴的消息,周清清,你真是”
沉默兩秒,也只說出了“可惡”兩個字,“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拿你沒辦法,一言不合就敢開相親宴
“我有什么不敢”周清清一聽氣笑了,一句接著一句懟他,“我到了年紀了自然就要結婚啊,相親不是理所應當的事你之前不也要和李氏聯姻么,我怎么就不可以聯姻你憑什么過來攪黃我的相親宴
溫司屹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她含著淺淺怒意的狐貍眼。周清清揚著下巴,一動不動迎著他的目光。
這這場沉默的對峙里。終究還是要有人退步才能分得出勝負。
溫司屹垂下眼睫,忽然嘆了口氣,我沒說不行。“什么意思”周清清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溫司屹抬腿走近一步在她身前停下,然后緩緩躬下身,一手攬過她纖瘦的脊背,低頭抱住她摁進懷里,手指撫上她通紅的手腕輕柔地揉了揉,閉了閉眼,“你要聯姻,我娶你。”
大開的陽臺上忽然涌進一股冰冷的夜風,密密麻麻地灌進來,吹得她的裙擺飄揚,又吹得她的耳膜細細密密的發疼,直直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沒有聽見他剛剛說了什么。
可她其實聽見了。
他匆匆從機場趕過來,告訴她,要娶她。是他低頭了,是他妥協了。
沉默了半晌。
周清清用力偏過頭,喉嚨動了動,“我不要。”
他說娶她她就答應憑什么而且他們是對家,壓根不可能聯姻。溫司屹抱著她沒說話。
“你說要聯姻就聯姻,你當我是什么”
周清清伸手推開他,
你說要娶我,可是你也不見得對我有多在意,一句要娶我,就像是在給我下命令。“溫司屹,我才不嫁給你。”
風吹過林梢,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
然后她聽到他平靜的聲音,是么,
周清清,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其實你心里一清二楚我帶你去溫公館是為了什么。我
再問你一遍,你對我,是不是從頭到尾只有利用”
周清清一點也沒猶豫,是。
風過聲止。
卻沒止住胸口處像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溫司屹狠狠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