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溫公館把她抱在懷里的時候,也是說的這句話。懵了幾秒,周清清的聽力好
像才恢復過來。然后聽到了一滴又一滴,好像是血液落下的聲音。
明亮雪白的病房里透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醫生檢查完出去以后,周清清抿著唇才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聽著點滴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聲音,好一會兒說,謝謝你。
要不是他,那塊玻璃大概會直直地砸在她的腦袋上,然后腦花四濺bhi溫司屹的右手臂被玻璃砸到流了很多血,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需要住院觀察幾天。林月回家休息,朱熊身上還有公事,便先離開了。
但是他剛剛救了她,她不可能那么狼心狗肺一走了之,便留下來照顧他。問了句,你怎么樣
溫司屹轉頭看了看她,沒事,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周清清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點別扭,沒有。
他把她完全護在身下,她沒有傷到哪里,倒是林月被玻璃碎片濺到割到了手背。安靜了一會兒,病房里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就顯得尤為的空寂和尷尬。
周清清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像從她回到虞氏之后,他們之間很少有這么心平氣和的時刻。
想了想隨便扯了一個話題,“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虛弱的樣子,以前你整天拽啦吧唧的,一副耽誤你一秒就影響你賺一個億的樣子。
溫司屹按了按酸疼的太陽穴,決定不和她計較。
他竟然不反駁
周清清這個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溫司屹不說話,她就有好多話要說,“老是對我兇巴巴的,一點都不肯退讓。”
“動不動就恐嚇我,還經常扣我的年終獎,罵我是花瓶。”溫司屹靠躺在床頭,垂眼靜靜地看著她,“嗯,還有么”
她要有什么不滿,都告訴他好了。
溫司屹的脾氣不算好,而她如果不是刻意忍讓的話,也是一點就著的火爆脾氣,很少能這么心平氣和地和他聊天。
當然,現在是他單方面心平氣和。
因為周清清發現一件事,他好像突然對她脾氣好了很多。
他退讓了,周清清就不再端著,忽然低聲說,
“但是都過去了,今天還是謝謝你。”在那樣的時刻,人的本能反應都是自保,他卻總是擋在她身前。
話音落下,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還是喻嘉石的電話,想了想周清清還是決定把電話掛掉,剛把手機放回去。
“怎么不接”溫司屹忽然開口。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什么事。
不是要一起去吃飯
原來他都聽見了。
想了想,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對,但不是今天。他們又不是那種關系,他問那么多
病房里變得安靜。周清清包里的手機卻再次嗚嗚嗚響起,還是喻嘉石。掛了后準備回條微信給他,低頭打字。
看著她低垂的腦袋,溫司屹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刻意的忍耐消失殆盡,淡聲說,周清清,我原本也想讓你如愿。
不要嫁給他。他原本想讓她如愿。
可是她一出現,大概所有的理智都會潰散,從很早之前開始,他的底線就一退再退。他也有辦不到的事。而周清清,就是他許許多多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