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冷氣不斷地輸送出來,溫度低到似乎連空氣流動都變得緩慢了一些。
“我”
紅唇動了動,對上他深邃暗沉的眼。她只是說之前這么以為,沒有說現在。
卷翹的長睫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顫了顫,過了兩秒周清清柔軟的唇抿了抿,氣呼呼地重復了一遍,“我要回家。”
溫司屹沉沉看著她,少頃嘆了口氣,低聲說,“我送你回去。”
她頓時有些不自在,沒事的,都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了。“現在倒是貼心了,氣我的時候怎么不知道”
“我哪里有氣你”周清清剛想反駁,寬大的房間里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當了他特助那么久,她自然知道是溫司屹的電話響了。
他的鈴聲萬年不變,也沒有情趣,全是手機自帶的,所以特別的乏味不好聽。但對于他來說就是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上。
鈴聲響了幾秒被溫司屹接起。屏幕從周清清眼前一閃,她看清了是朱熊的來電。
這么晚了朱熊找他有什么事
接起電話沒過一會兒,就看見溫司屹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然后沉聲說,“嗯,我知道了,去辦吧。
“另外找人過來幫我辦出院。”
對面朱熊說了聲什么,溫司屹便把電話掛了。
周清清眨了眨眼,今天晚上就出院么醫生不是說還要再住兩天怎么突然就出院了
“嗯,有點急事要忙,現在必須出院,”溫司屹抬了抬自己受傷的右臂,沒事,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病房的門被旋轉開,溫司屹拉著她走出去,走吧,我送你回家。
上了車以后,周清清鼻子聳了聳,“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的。”“不差這一會兒,”溫司屹示意老王開車,放心,我會讓人把你的車開回去。
周清清
她哪里是不放心她的車。
豪車在黑夜里快速行駛。
作為一線大城市,晚上八九點的深城依然車流不息,街邊的店鋪閃爍著五顏
六色的燈牌,從眼前掠過。
天氣就要開始涼下來了。道路兩邊的綠植被夜風吹得開始掉葉子。
前面是紅燈,司機老王踩下剎車,緩緩停了下來。
溫司屹不知道在想什么,上車后沒再說話,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眉頭輕蹙,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所以剛才朱熊那通電話是有什么很棘手的事么周清清沒聽到也想不出來。
十多分鐘后,即將到虞家老宅時,車內安靜的空間里,溫司屹忽然開口,“那個喻嘉石,是你的小學同學
“是啊,”周清清點頭,不過他只讀了一年就轉學了,我們好多年沒見了,最近才碰上。頓了下,轉過頭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小學同學”
他們兩個壓根沒有說過幾句話。
溫司屹扯了扯嘴角,“調查一個情敵對我來說還不是難事。”
周清清所以呢,所以你想說什么
溫司屹也轉過頭來看著她,清清,美國分公司那邊有個合作急需我過去處理,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飛美國。”
周清清愣了愣。
溫司屹條理分明不急不緩地說,“喻嘉石家庭復雜,他是家里老大,但是父親在外還有一個私生子,私生子心機比他深,他的能力不足以斗過那個私生子,以后整個喻家不一定能落到他手上。而且喻家對你們虞家來說,稱不上有多大的助力,甚至有可能成為你的拖累。
“所以我覺得喻家并不是好的選擇。當然如果你只是想和他單純的當同學朋友,我并不反對。”
周清清反應了一秒才明白過來,他這是敲打她不要和喻嘉石走得太近呢所以他剛剛其實是在想這件事。她就說能有什么工作會讓他蹙眉。
第一,她也沒有經常和喻嘉石聯系,都是碰巧遇到的,他想請她吃飯她為了照顧他都一拖再拖沒有去成,算不上和他走得有多近。第二,他憑什么讓她離別的男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