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發青年低頭假裝看不見的模樣,溫迪似碧波的眼眸彎彎。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拿起桌上的蘋果釀,橙黃清澈的酒液慢慢添滿手中的杯盞,隨著水位的增加,少年精致的面容在酒液之中逐漸顯露。
手中的酒液微微晃蕩之后變得平靜,溫迪在昏暗的光線下,從酒中清晰地看見了少年的面容,一時有些恍惚。
溫迪沖著酒杯彎了彎眉眼,隨后笑意漸收,揚起頭將酒液一飲而盡。
一點都不像。
已經這么久了啊
少年斂下眼簾,掩起綠眸之中的神色。
現今被稱為自由之邦的蒙德,是否已經成為,你所說的自由民主的城邦了呢
添酒的聲音再次響起,溫迪聽著身旁干杯的熱鬧聲,也抬起手中的酒杯向眾人致敬,燦爛的微笑讓人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仿佛剛才一閃而過的落寞,是光線不明下的錯覺。
自由,奔放,開明。
若你還在的話,應該就能給我答案了吧
溫迪喝完了這桌的酒起身向隔壁桌走去,笑嘻嘻地謝過大度的客人,順勢落座與客人碰杯。
自那以后,除了夢以外的地方,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了。
碰杯的酒液因作用力不小心潑落些許,濺撒到眾人聚集的手背上,少年收回手滿不在意地喝下只剩半杯的酒。
可惜,神明沒有心,是不
會做夢的。
就連曾經在胸腔內運轉的神之心,也并不能讓我做夢。
但是,酒卻可以。
在被這桌年紀略大的大叔告知自己喝太多,拒絕給自己添酒之后,溫迪不滿地鼓起腮幫子,向大叔撒橋。
“再喝一杯嘛”
“就一杯”
溫迪繞過桌子,拉著大叔的衣擺,瞪大了綠眸,眼看對方放松態度,便笑瞇瞇地在大叔身旁坐下,拿過對面的酒杯方便對方添酒。
喝醉之后,我竟也能迷迷糊糊地,與余暉下的你相遇片刻了。
微苦的蒲公英酒順著喉管流下,直至肺腑,隨后熟悉的酒精辣烈在口腔之中蔓延,和與你們一同共飲的酒很像,卻又不像。
溫迪戳了戳旁邊已然倒下的大叔,向右歪了歪腦袋,眼中似乎也泛出一絲朦朧之色,隨后站起身來,踉蹌地走向下一處。
只是,隨著時間的累積,我已經很少醉了。
翠綠的眼眸掃過已所剩無幾的酒桌,溫迪心下有些遺憾。
看來,與你的相約又要推遲了。
看來,與你的相約又要推遲了。
酒館的清晨,或許是因為開心,或許是因為難過,或許是因為迷茫,總是擁有消磨情緒的旅人夜宿于此,直至第二天清醒過來,便又成為了平常的自己。
在桌上趴睡的少年,帽子上方的花葉微微一動,隨后少年緩慢地直起身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綠眸之中出現微微水光,嘴巴微張。
身體剛舒展到一半,少年的身影一頓,朝著西邊隔空望去,似乎能夠透過墻壁,眺望到遠方的景色。
剛剛伸展開來的手逐漸從空中放下,綠眸之中閃過若有所思。
看來要有大動靜了呀。
溫迪慢悠悠地起身,推開酒吧的木門,仰頭看向碧空如洗的藍天,抬起手微微遮擋了些許刺眼的陽光。
希望不要是新的變故才好。
想到能量聚集地的所在之處,掩于手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冷意,待手放下之后,綠眸之中滿是光亮。
片刻
之后,原地已無綠衣少年的身影,只剩下淡青的元素力在空中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