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完全不信自己的話,更不可能幫她想辦法。
失眠的兆頭更重,祁安翻了個身,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眼睛不太能適應屏幕光,眉頭跟著蹙起。
她在網上下載了一個好評很多的租房a,想看看大概價格是多少,但也許是這個小鎮太不起眼,連最基本的定位都定不到。
事情就此陷入僵局。
一片黑暗里,她重重嘆了口氣,決定再想想其他辦法。
實在不行,就先去周圍找個便宜的小旅館住上一段時間。
夜風順著沒關嚴的窗戶縫隙鉆進來,夾雜著熟悉的皂角香和雪松味。
目光看向掛在陽臺上的校服外套,有些分心。
腦海中不知不覺又浮現出某個身影,她重新打開手機。
沒有回復,聊天框里的內容還停留在那條,手指停頓了下,又過了幾秒,祁安鬼使神差地點開他的頭像。
陳澤野的朋友圈很干凈,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片,文字內容也只有一條。
2013年12月31日2359
快樂。
所以。
他是在慶祝跨年快樂嗎
第二天是陰天。
天氣悶得不像話,黑云壓著天,教室里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好不容易有風吹過,白色窗簾一角被揚起,擦在四組最后一排空蕩的座位上。
陳澤野沒來。
大家對這種情況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一上午四節課結束,沒有一人問起他的去向。
祁安往后看了眼,又想起那條他還沒有回復的微信。
是出什么事了嗎。
下午課間,祁安抱著作業本從辦公室回來,同學們都在樓下自由活動,教室里沒人。
余光瞥見藍色的衣角,她把書本放在桌面上,從書桌里拿出那件已經洗干凈的校服。
柔軟的布料抱在懷里,祁安又向外看了下,確認沒有其他人,才挪步到陳澤野的位置旁。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賊心虛。
腰剛彎下一半,還沒來得及放進去,鐘思琦忽然從教室后門進來,看見她的動作,語氣忽然變得警惕“安安,你在干什么”
心倏地一緊,校服被藏在身后,祁安吞咽了下,磕磕巴巴“沒什么。”
“乖孩子也學會撒謊了呀。”鐘思琦不太給力地拆穿她,“你手里的校服是誰的”
“”
攥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指節發白,祁安抿著唇沒有開口。
鐘思琦湊到她旁邊,一眼就看見了胸牌上的名字。
聲音自覺壓低“你們兩個,到底怎么回事”
“啊”祁安覺得臉有些燙,耳根也是,但還是努力鎮定地開口,“什么怎么回事”
鐘思琦也沒再和她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就你和陳澤野呀。”
估計這些話在心里憋得有些難受,她甚至沒給祁安回答的時間,連續不斷地說“你知道嗎,昨天你在操場上暈倒之后,他整個人特別緊張,誰都不讓過去碰,小心翼翼地一路抱著你離開的。”
“當時操場上的女生都看傻眼了,都在好奇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