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衣袖口翻上去一截,露出的小臂線條緊實流暢,膚色是偏冷調的白,腕骨處的黑色紋身隨著動作時隱時現,領口露出的鎖骨深陷。
周圍的小窗口沒有關嚴,光和風呼嘯著一起涌現,少年抬手跳起,利落的三分球入框,汗濕的碎發掃過眉眼,被帶起的衣角隱隱約約勾勒出勁瘦的腰腹線條。
真的好耀眼。
鐘思琦顯然也看到了這副畫面,她又偏頭看向身旁的女孩,巴掌大的臉精致,輪廓柔和,高鼻梁,盈盈一對杏眼,即便是穿著肥大的校服,也壓不住她身上干凈的氣質。
和那邊的男生放在一起絕配,但她還是私心覺得陳澤野賺翻了。
鐘思琦扯上祁安袖口“以后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磕你們倆的c了”
什么啊。”祁安終于回過神來,被她搞得有點頭暈,“思琦你說什么呢。“我們倆沒有在一起啊。”
“沒在一起”鐘思琦驚訝地一愣,“那他和你表白了嗎”祁安搖頭。
“這人怎么回事啊。”鐘思琦鼓起腮,憤憤不平,剛剛白夸他了。祁安哭笑不得“我還沒著急,你干嘛情緒這么大啊。”
鐘思琦想得比她多,忍不住提醒“安安,我說句不該說的。”“你不怕陳澤野只是和你玩玩嗎”
祁安幾乎沒有考慮不怕。為什么
她語氣很堅定陳澤野不是這種人。
那段時間過得特別快,日歷一頁頁撕下去,新的一周很快就到來。
黎北的氣溫又降了幾個度,最難熬的深冬悄悄來了,街邊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踝,圍巾和手套成了出門必不可少的裝備。
冬
日困意最容易滋生,祁安撐著下巴勉強熬過早自習,剛準備趴下補覺,老徐過來叫她和梁懷遠去辦公室。
還是和競賽有關的事情,校領導上周重新開會討論,說是為了公平起見,要按照接下來兩場考試的數理成績作為依據,推選出最后的參賽選手。
“我看了下最近幾次的周測成績,其他班也有幾個比較突出的同學。”老徐眉頭皺起來,馬上就是月考和期末了,好好準備,不要掉以輕心。
尤其是你啊。”他把目光放到梁懷遠身上,這段時間你狀態好像不太好,要學會及時調整,有什么事也可以來和老師說。
梁懷遠低著頭說好。
那天晚上沈靜臨時拜托祁安過去看店,晚上七點五十分,外面又飄起了小雪。
街道上行人腳步匆匆忙忙,路燈下丁達爾效應更加明顯,窗戶上凝結的白霜反射切割著細細碎碎的光。
客流量高峰期已經過去,店里只剩下他們兩個,祁安撐著下巴,眼皮耷下,窩在前臺的位置上寫作業。
外面風聲好大,肆虐敲打玻璃窗,連帶著店里面的電流也不太平穩,光線時不時減弱輕晃。
受力分析畫好,她寫下一個c選項,腦袋里無端冒出來早上老徐和他們說過的話。
競賽的名額還沒有完全定下來。陳澤野是不是也有機會。
大概是她走神的時間太長,發怔的表情也過于明顯,陳澤野從旁邊的椅子上起來,頎長身影壓下,他手心貼上她的面頰想什么呢
筆尖在紙上泅開小小一個黑點,陳澤野目光跟過去“題不會做”
祁安心虛地嗯了聲。
哪道不會祁安隨便往下指了指“這個。”
陳澤野垂眸掃過去看了個大概,很基礎的一道,遠不及她的真實水平,挑眉不太相信“真不會
祁安硬著頭皮又嗯了下。
手肘撐上吧臺,陳澤野一眼戳破她的小心思,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聲線壓低“安安。”“到底胡思亂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