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突然打起來了。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沒有受傷啊。
走廊里漸漸安靜,下一場考試在三分鐘后馬上就要開始。祁安掌起外套,準備放棄考試出去找他。
可手機消息來得及時,祁安盯著聊天框跳出的新提醒,情緒像是被堤壩泅困住的洪水,只等決堤那一剎,洶涌奔騰。
眼眶里的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就那么砸在屏幕上,暈出一片滾燙。
abyss:安安聽話,好好在學校考試。
abyss:別擔心我,我沒事。
祁安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淚抹得胡亂,手指顫抖著敲出一條消息那你有沒有受傷。
那邊情況大概真的不太好,好長時間才等到新的回復。他的語氣一如既往輕巧,又帶著熟捻的散漫怎么可能。abyss:你男朋友是誰啊,怎么可能會受傷。
abyss:所以乖乖去考試吧。
abyss:不許生悶氣,更不許偷偷哭鼻子。
abyss:我們考完試后見面。
上午十點二十分,數學考試正式開始。祁安靠著他那句“考試后見面”,硬是撐過了漫長的一百五十分鐘。
收卷鈴聲響起,考場內外喧囂層出不停。有人嘆氣抱怨最后一道導數題,有人遺憾失手寫錯的求和公式。
前排女聲轉過身想問問祁安倒數第二道選擇的思路是什么,只見她恍若未聞一般,書本都來不及去收拾,拿起外套和手機,腳步匆匆向教室外面跑去。
她一邊下樓一邊給陳澤野發消息考試結束了。
你現在在哪呢
然而發出去的消息就像滾石沉入大海,遲遲得不到回應。
祁安心急地撥了電話過去,忙音冗長而冰冷,然而這次她沒能等到那聲安安,只有標準的機械女聲反復提醒她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腳步猛然停滯,人潮從教學樓的方向向外涌動,像是漏網的魚群,擁簇著譜寫自由的歡呼。而祁安像是被遺忘的孤島,在偌大的校園里呆楞了整整半分鐘。
她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撥通電話,得到的卻都是相同的結果。
昨夜手機忘記充電,還剩下最后百分之十的電量,她意外接到了江馳逸的電話。“安妹,我現在在附中門口,你出來應該就能看見我了。”
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祁安一刻也不想多等地跑到校外,江馳逸靠在車門旁邊,看見她后揮了揮手。
祁安氣甚至都沒喘勻“陳澤野呢”他和你在一起嗎
她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江馳逸無奈地搖搖頭“他不在。”“安妹你先聽我說,陳澤野他真的沒什么事,也沒有受傷,你不用太擔心。”
“他現在被送回了陳家,他們家情況比你想象中要復雜,他現在做什么都不方便,但等事情處理
完了,他肯定會第一
時間來聯系你的。
“你現在就先跟我去吃個午飯,下午冬令營不是還有安排么。”
祁安本來不肯去的,可最后又被他用陳澤野這個理由說服了。
那段飯祁安吃得心不在焉,筷子基本沒動過,她第一次知道食不下咽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