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澀到難耐,睫毛間隙中沾染淚痕。
“所以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對人家啊,千萬別辜負了這么好的女孩子。”
陳澤野重重地點頭說好。
和女警再次道過謝后,陳澤野轉身往外走。
女警停留在原地沒動,看著少年頎長挺拔的身影,開闊的肩線撐起幾分青澀。
然后她又想起那個執著的小姑娘。
很干凈的女孩子,皮膚白凈細膩,身形單薄四肢纖細,看著柔柔弱弱,經不住半點風雨,卻比想象中更加強大堅定。
已經到了她這個年紀,對那些所謂的風花雪月至死不渝漸漸已經不再相信。
畢竟所有的感情都會隨著柴米油鹽的蹉跎而漸漸消磨。
并且在警局工作了這么多年,看過太多家長里短,苦難來臨前分道揚鑣實在是常態。
猜忌,懷疑,本就是人類刻在基因里的劣性。
所以在這一刻她才會格外感慨。
原來真的有人會在年少時就愛得這樣轟轟烈烈,大難臨頭不是單飛獨行,而是帶著百分百的信任與堅定,同舟共濟,攜手并進。
外面風雪已停。
陳澤野從法院出來后,干燥冷冽的新鮮空氣盈滿鼻腔,日光撥開云層點染上眉眼。
他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踏過那道沉悶的黑色大門,幾米之外,他終于看見想念了很久的心愛女孩。
祁安前夜整晚沒睡,但卻沒有半分困意,她特意換了身漂亮的長裙,又拜托嘉嘉幫自己化了淡妝,這樣看起來氣色不會太差。
她很早便在法院門口等待。
看見陳澤野出來的那一剎那,情緒洶涌起來,她沒有半分猶豫,跑過去用力把人抱住。
纖瘦胳膊緊緊環上他的腰腹,臉頰柔柔貼在身前,她眼眶還是濕的,仰起頭看他。
喉嚨里難以抑制地溢出哭腔,她細聲嗚咽“陳澤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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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野身上還帶著監獄里的霉氣,沾染到祁安身上不太吉利,他本來是想把人推開的。
可手臂卻完全不聽使喚,一寸寸收緊,把人徹底攬進自己懷里。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兒。
祁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他面前總是不夠堅強,眼淚亂七八糟往下掉“我就知道。”
“阿澤你一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這句話就像是按下了某種開關,陳澤野下頜繃得很緊,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情緒。
他開始為曾經自己錯誤的想法自責。
他怎么會擔心安安也懷疑他呢。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他,但他的安安不會。
祁安永遠相信他。
寒冬的氣溫還是有些低,他們沒在外面停留太久,打車回到明椿巷。
短短十分鐘的車程,祁安好像特別粘人,摟著陳澤野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陳澤野頭偏了下,試圖和她拉開距離“寶寶你先別抱。”
祁安心猛沉了下,用不解地目光看著他。
陳澤野眼神不明顯地變了下,安靜幾秒“臟。”
祁安聽懂那個臟是什么意思,大顆眼淚滾下來,手捂住他嘴巴“才不臟。”
“阿澤你不要這么說自己。”
她一哭,陳澤野便立即繳械投降。
回到家后,陳澤野將臟衣服換下來,先去浴室里洗了個澡。
不想讓祁安等太久,他全程速度都很快,頭發隨便擦了兩下就出來,水珠順著下頜滑落藏進衣領。
氳滿白霧的門拉開,小姑娘就乖乖守在門邊。
陳澤野垂眸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