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傾瀉的光線擠入,流轉變幻的光影更顯曖昧與悸動。
呼吸聲與喘息聲重過一切,發燙的唇瓣被反復廝磨,陳澤野上癮似的吻著她,或輕或重,或燙或麻,仿佛要把這幾年的缺失全部償還。
祁安被吻得太厲害,腦袋微微揚起,下頜與肩頸線折出漂亮的線條弧度。
臉上的淚痕早已風干,額頭卻細細密密浮起一層汗。
喉嚨里發出幾聲細小的嗚咽,潮熱的霧氣由內往外將她包裹,硬的、軟的,滾燙的、鮮活的,所有情與欲她全部承受,整個人仿若被泡進熱水中。
聲線發軟,手指也發軟,胳膊環在陳澤野脖頸上,眼睫似動非動地輕顫,臉頰染上緋紅,好似一顆熟透的水蜜桃,散發誘人的香甜。
費力掀開眼皮,眼前濕漉漉一片。
模糊的視線中,祁安看見陳澤野眼尾發紅,幾乎要浸透那顆淚痣,額角青筋緊繃著,又帶著幾分顫動。
克制、隱忍,熟悉的清冽氣息填滿鼻腔,像是有羽毛劃過心臟,拂開酥酥麻麻的癢。
心跳聲怦怦回蕩在耳邊,凌亂著也雀躍著,腦袋如醉酒一般暈暈沉沉,思緒一片混沌,所思所想所見都是面前這個人。
直到空氣吻得稀薄,陳澤野才舍得把人松掉。
喉結生澀地上下滑動,心底情緒洶涌澎湃,怎么都壓不住,這幾年他想她想得實在太厲害,不分白天黑夜,夢境亦或是現實,幾乎是到了瘋魔般的地步。
祁安明明半點力氣也不剩,但胳膊還是緊緊纏著他,怎么也舍不得放開。
只想和他再近一點,再親密一點。
想感受他的一起一伏,感受他的體溫,感受他的脈絡。
病房外隱隱約約傳來腳步聲,祁安怔愣了一瞬,余光不經意瞥過去,看見平時最常照顧自己的那個小護士,拿著病歷本正站在門口。
大概意識到自己來得時間不太對,她臉色紅透,尷尬地轉身正要走。
視線相對數秒,祁安臉也跟著紅起來,小幅度地在陳澤野肩膀上輕戳了下。
陳澤野察覺到她的目光,跟著回頭看過去,瞬間了然。
小心翼翼把人放回床上,他掌心在祁安頭上揉了揉,又貼過去在嘴角那塊親了下,溫柔地笑笑“等我會兒寶寶。”
”
祁安點點頭,小小地嗯了下。
前后不過五分鐘,門被重新打開。
祁安已經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被子,只在邊角處露出些許黑發,她發質很好,毛茸茸讓人不自覺想到某種很可愛的小動物。
床鋪下陷,陳澤野坐在旁邊把被角掀開,胳膊從腰側那里摟進去,輕而易舉讓人回到自己懷里。
指腹輕輕蹭上臉頰,他低笑了聲“害羞了嗎。”
“人都已經走了。”
祁安不太放心地往外面多看了眼,見確實沒人在,緊繃的肩膀才慢慢松懈下來。
她唇上還帶著被深吻過的紅,濡濕水痕也沒消散,手指纏上他的,眼睛眨啊眨,用細細糯糯的語調問“你剛剛干嘛去了啊。”
陳澤野順勢撬開她的指骨,十指交疊扣住“就是和護士問了問你的情況。”
這幾年不在她身邊,他錯過的太多,缺失的遺憾也太多,現在只想全部都彌補回來。
護士說祁安的情況照比大一剛入院那時已經好轉了不少,但不清楚為什么最近突然又復發了。
猜測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她囑咐陳澤野要好好照顧女朋友,盡量避免一切刺激,不要和她吵架,不要惹她生氣,不要讓她再胡思亂想。
祁安主動晃了晃他胳膊,指尖若有若無蹭上手腕內側的血管,仰起臉同他對視“別擔心。”
“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
“而且現在你不是已經回到我身邊了嗎。”她牽起嘴角朝著他笑,唇邊兩個梨渦淺淺,“你回來我就好了。”
陳澤野用半打趣的語氣接話“我這么管用嗎。”
祁安黏人地往他懷里蹭了蹭“是呀。”
陳澤野看著她的目光深了些,明明這幾年受委屈的是她,可現在卻又來貼心安慰著他的想法。
簡直乖到讓他心軟,讓他心疼。
陳澤野手臂不自覺收緊,指尖把玩著她一縷長發,聲音突然變得晦澀“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