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同樣在小腹,和她那道差不多的位置,紋身則在心口處。
一串漂亮的英文花體eisaaqian。
下面還跟著類似于心跳頻率的線條符號。
qian。
她的名字。
床邊開了一盞夜燈,光線更加昏暗,不知是不是水汽沒有擦干,空氣中濕漉漉一片。
失重感消失,脊背落上柔軟床鋪,微涼又細膩的觸感,長發凌亂散在腦后,臉頰上的潮紅沒散。
陳澤野耐心很足,低下來一遍遍地吻她,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頸,又去吻她的鎖骨。
渾身上下每一寸都變得很軟,像是被溫水泡著,半分力氣都使不上,呼吸起伏艱難,就連喉嚨里溢出的嗚咽都斷斷續續。
時間好像被放得很慢,其他什么也感覺不到,祁安只知道自己被抱著被吻著,身上周圍都是那種熟悉又安心的氣味。
鋪天蓋地的心跳聲里,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在撕某種塑料包裝。
腦袋像是按下刪除鍵空白一片,祁安不敢看也不敢想,可下一秒腰卻被人撈過抬起。
陳澤野雙手撐在她身側,漆黑的發被浸濕,眼瞳里也蒙著霧氣,喉結青筋脈絡鮮活到致命,體溫仿佛要把她融化掉。
手指擦過她額角,很輕很慢地幫她把凌亂發絲捋順,同她對視又開口問她“怕不怕”
“不喜歡可以告訴我的。”
祁安移動手臂去抓他手腕,眼睛睜大了點,眨起眼睛說不怕。
眸色就這樣變得更深,無止境的深,握著她腰的那只手收緊,陳澤野懶懶散散地笑起來“這么厲害啊。”
情緒已經醞釀到最濃那處,陳澤野卻依然緊繃著,操之過急帶來的體驗并不好,他舍不得也做不到,只用最緩慢的方式去侵略她的感知。
寒冬雪夜,月亮藏匿于云層,窗外是大片的白,風聲肆虐,涼意縱生。
可室內卻浮起燥熱,水汽四蔓,汗淚交融。
分針滴滴答答于無聲中流逝,祁安覺得自己仿佛漂浮在海面上,世界顛倒著浮沉著,耳邊是沉甸甸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分不清哪一寸屬于誰,只知道想要和他更近一點。
纖
弱的脊背繃緊,脖頸后仰拉出線條,她像是一張未經書寫的白紙,等待他落筆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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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野探身和她十指相扣,一直在耳邊低聲哄她,叫她安安,叫她寶貝。
先前那些話在此情此景下自動作廢,他變得好貪婪,不知疲倦不知滿足,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不斷去感受她身上的軟和甜。
城市已經徹底陷入沉睡,擾人的鳴笛聲漸遠,祁安鼻尖眼皮哪哪都是紅的,肩膀上的痕跡亂七八糟,卻還是被他按住腰,哄她不要亂動。
懸空帶來的刺激和體驗都太過分,祁安緊緊咬著唇,呼吸熱到不能再熱,腿和腳腕都在不明顯地發顫。
位置再一次對調,脊背重新陷進床單里,陳澤野去吻她身上那處紋身,濡濕的氣息拂開又氳散,齒肉不輕不重地磨著咬著,啞聲問她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
喜歡什么啊。
這個問題太模糊,她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可最后還是被哄騙著說出了那句喜歡。
后來是真的沒有半分力氣,意識混沌到根本分不清楚,恍惚間只記得被抱去浴室里洗澡。
空調溫度開得很高,熱水淋下的那個瞬間,她應激反應般想要躲開,卻被陳澤野梏回懷里,安撫一般地在他耳側親了下,告訴她不洗澡會不舒服。
祁安悶悶哦了聲,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鬧,像是個聽話的布娃娃由他擺布。
陳澤野幫她吹干頭發,又拿了件自己的t恤給她穿好。
還沒等回到臥室,祁安已經迷迷糊糊睡著,陳澤野小心翼翼把她放回被子里,讓出一條胳膊給她當枕頭。
今晚鬧得確實有些過頭,祁安對這種觸碰太敏感,下意識就要往旁邊逃,嘴里還咕噥著說不要。
陳澤野無奈地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頭發,告訴她什么也不做,讓她安心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