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答得沒半點猶豫,唇角向上彎出弧度,兩個梨渦很淺“喜歡和你黏在一起。”
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開那種。
陳澤野笑意更重“那就一直這樣。”
黏著膩著,天荒地老,至死不休。
陳澤野喂她喝了半杯溫水,用食指幫她擦掉唇邊的水漬,濕濡順著指紋逐圈擴散,指腹卻壓在那里沒有移動。
粗糲與柔軟碰撞出悸動,眼神也在昏暗中相互糾纏,勾扯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冷冽的雪松氣味不斷逼近,祁安呼吸一寸寸收緊,喉嚨也干澀發緊,手指不知不覺攥緊他的衣角,腦袋里的意識在變模糊。
秒針劃過兩格,某種預感如同氣泡般越蓄越大,她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下,牙齒磕上唇瓣,手指力道極輕地推了下他肩膀“不行。”
“會傳染給你。”
可陳澤野的呼吸聲還是很重,洶涌到幾乎要把她淹沒,祁安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還是用僅存的理智逼著自己清醒,有些生硬地將話題轉移掉“我餓了。”
剛睡醒的時候容易沒力氣,聲音同樣也軟綿綿的,最后幾個字音被咬得更輕,聽起來就有幾分無辜的委屈。
陳澤野盯著她多看了兩秒,眸色漆黑濃郁,喉嚨里溢出輕笑,像是無奈,但更像寵溺“想吃什么”
祁安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很乖地說什么都好。
“只要是你做的就好。”
客廳那盞柔緩的燈被按亮,白墻上落下相貼的兩道身影,陳澤野抱著祁安下樓,把人輕手輕腳地放到沙發上。
這次回來她沒帶太多換洗衣服,身上隨便套了件陳澤野的黑色衛衣,袖口已經翻折上去兩截,可還是長出好多,活脫脫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領口也松,露出的肩頸線條筆直漂亮,下面連接兩根纖瘦鎖骨,陳澤野過去把抽繩拉緊,又撈起旁邊的毛絨玩具塞進她懷里,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幾下“在這等我。”
“好不好”
祁安特別喜歡聽他講這三個字,放緩的聲線有種肆無忌憚的偏寵。
陳澤野發覺到她這點小喜歡,漸漸也把這句話變成了自己的習慣。
只屬于她的習慣。
廚房那邊的光線要更暗一點,橙黃色給人溫暖的感覺,祁安抱著毛絨小兔窩在毯子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回明椿巷,可曾經在這里發生的一點一滴她都不會忘。
她也很喜歡這邊的裝潢風格,說不出為什么,就是莫名合她心意。
她又想起來隔壁陳澤野住的那棟,和這里形成巨大反差,黑白灰三色排列交雜,單調冰冷,沒有半點人情味。
思緒到這里被按下暫停鍵,恍惚間她猛然意識到什么,又在記憶中挖出更多細節。
“我還記得搬來明椿巷之前的那個禮拜,你一直都沒來學校上課。”
語氣停頓幾秒,
祁安說出那個猜想“你不會是在這里布置房間吧”
陳澤野把牛奶倒進杯子,
彎腰放到微波爐里,沒太避諱地承認“是啊。”
當初得知祁安無處可去,陳澤野當即就想讓她搬過來,又擔心她對自己有顧慮,思來想去選擇聯系岑嘉,請她幫忙演一出戲。
這棟房原本是他在住,相比之下空間面積更大,布局排列也更合理,所以他當晚就收拾東西把地方給她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