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沒有動,所以也看不出來行動有沒有問題,但他的站姿很明顯跟之前不太一樣,腰好像受了傷似的,不太直得起來。
這樣的變化讓夏青棠感到了一絲痛快,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杜誠一個光鮮的回城青年,有工作有體面,自己非要作死,那就活該他變成這樣了。
杜父見杜誠像個木偶一樣毫無反應,就趕緊伸手推了一下他“夏同志他們全家人都過來了,你愣著干什么”
杜誠還是沒有反應,直到他父親伸手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耳朵,他才如夢初醒似的朝旁邊一彈“別別”
“別什么別你是不是傻了”杜父用一種怨恨又無奈的目光看著大兒子,“夏同志他們到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別再給我們添亂了”
杜誠渾身一抖,這才注意到夏青棠和謝家人。
他之前見到夏青棠的時候總是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但現在看到夏青棠的時候卻充滿了恐懼,特別是目光移到謝瑾萱身上的時候,他直接微微抖了起來。
杜父見他反應古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背上,疼得杜誠渾身一個激靈。
“老杜同志,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謝成業故意道。
杜父點頭哈腰“這兔崽子該打。”
“那你回家打,這么多人看著呢,當眾打兒子這是做給誰看啊,像什么樣子嘛。”
“是是是,我回家再教訓他,回家再”
謝成業說“我們都來了,我看你通知的人也挺齊的。那就快點兒吧,大家都挺忙的,要道歉,趕快啊。”
“是是是”杜父趕緊拽了杜誠一下,“快點兒,你那個道歉稿子呢”
杜誠像個遲鈍的木偶一樣,機械地從褲兜里拿出一張疊起來的信箋,然后用顫抖的雙手打開,開始嘰哩哇啦地讀了起來。
還沒讀兩句,后面就有好事者大聲說“在說什么呢念經啊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就是大點兒聲啊造謠的時候那么大聲音,現在道歉怎么沒聲兒了”這是駱向前的聲音。
“對啊對啊大點兒聲道歉需要誠意的啊,他這樣也算道歉”
“不想道歉給老子滾啊”
一群人趁勢鬧了一回,夏青棠發現杜誠的身體抖得越發厲害了,他的手就跟一些老年人一般,信箋在他的手里晃動得厲害,而且看得出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顫抖。
杜父也發現兒子不對勁了,但他也無可奈何,醫院也去過了,醫生說他沒什么事兒,可是回家了以后,杜誠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嘴里還叫著一些讓家里人驚恐的話語
杜父不敢相信那些話,只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不管大兒子在里面到底經歷了什么,反正不能說出去,這事兒必須爛在心底。
杜父也懷疑過是不是謝家人做的,但謝啟明的清正廉潔、剛正不阿早就有口皆碑,杜父甚至覺得自己懷疑他都在侮辱這個老人家。
何況就算真的是謝家找人做的,那也是杜誠活該,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家嗎居然還敢對人家的孫媳婦兒動了歪腦筋,還傳出那樣無恥的話來這都是杜誠自找的。
事到如今,就算杜誠廢了,也只能認了,好在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將這件事平息下去,然后好好養大剩下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