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多喜歡這個孩子。”
“也不知道有什么過人之處,竟能得了燕老垂青。”
“我打聽過了,才剛剛進學,若說天賦,背書快些,但是京城中也不乏這樣天資的孩子,不過前幾月,做了個農具,皇上賜了塊匾額。”
聊著聊著,大家就更好奇了。
“吉時已到”
顧璋身著冰藍色書生長袍、上好的料子垂感十足,一條云白色祥云紋腰帶系在腰間。
烏眸清澈透亮,不懼不慌,步伐沉穩鎮定。
當真看不出一點瑟縮,面對這樣的場面也鎮定自如,倒真像個從小歷練的世家小公子。
顧璋走到堂前。
燕先梅早已正坐在主座上。
面前是一個厚實軟和的蒲團。
顧璋跪在蒲團上,雙手奉茶“敬師父茶。”
燕老接過茶盞,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眉梢間都是喜悅。
他從旁拿出一方上好的烏墨硯臺“這硯臺乃先皇所賜,如今為師便贈予你,愿你如這硯臺一般端方質樸、和潤堅韌。”
觀禮之人見那硯臺,心中更為驚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先皇在燕老功成回京之時所賜,代表了燕老最輝煌的時刻。
更別說硯臺有池、有山,本身就寓意深遠,常有“指日高升”“魚龍變化”“鎮宅擋煞”之意。
跟隨燕老多年,這福硯想必也染了極為旺人的風水運道。
如今就這樣直接送給了顧璋。
受邀觀禮之人眼神對碰,心中將燕老對這個新弟子的重視又加了幾分。
原本還有人覺得,燕老可能是順應陛下的意思,對這小兒照拂一番。
但看完拜師禮后,便沒人這么想了,反而心中愈發好奇,此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顧璋行完拜師禮。
燕老就帶著他,去見了一圈好友。
“這是且露書院的院長,你可以叫他趙伯伯。”
“這是”
顧璋跟在燕老身邊,笑著叫人,認了一群叔叔伯伯,還收了一大堆見面禮。
忙了一整天。
賓客這才散去。
顧璋也回到那間屋子梳洗,稍作休息。
收來的禮物,已經分門別類地放好,其中有一本薄薄的冊子單獨在一旁。
顧璋回憶了下,他好像沒收過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好奇地拿起來翻看,只見上面寫的是關于做弟子的禮節。
他翻到的這一頁,正好是行為規范上的要求,比如老師提問,要起立回答,老師坐著,學生應該侍立一旁。
比如老師在的時候,學生不能高談闊論,應該虛心聽老師的指點。
顧璋正看著。
旁邊就出現一只手,飛快把冊子抽走。
燕老“別看這玩意,也不知誰送的”
還不許高談闊論,那可不行
他家小石頭最招他喜歡的,就是自信談論自己所思所想的模樣,簡直像夜明珠一樣在發光。
那么多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靈感,那么多窺破自然的奇思妙想,就像是夜空里閃耀的星星,那么璀璨奪目,當然要大方的說出來。
要是都被這些規矩束縛住了,那就不是他喜歡的小石頭了。
若收徒會扼殺這份天性,他倒不如不收。
燕老趕緊把不知誰送的冊子丟給姜武“趕緊去拿燒了。”
他興奮地坐下來,好奇不已問道“今日總算有機會問問了,你家地里增產也有你的功勞吧,給師父講講”
他想到剛剛那個什么冊子,又趕緊補充道“隨便說,想到什么都可以說,別怕”
姜武捧著冊子,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