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周圍人,一個個都累得不行的模樣。
文曲也擦著汗“顧賢弟,你怎么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顧璋舉起牛皮袋,仰頭喝了口水,然后答道“我平日有習武。”
文曲喘氣“難怪,我之前學過,可沒想到騎著踏青,在馬場騎,和騎馬急行差這么多”
休息了大約一刻鐘。
顧璋等不了,他道“走吧,白日就這么長,別耽擱時間了。”
他說完就踏上馬蹬,單腿一踩,矯健地翻身上馬。
雙手一拉韁繩,雙腿加緊馬肚,馬兒就配合無比的跑起來,它四蹄翻騰,長鬃飛揚,似流星一樣躥了出去。
大伙也知道時間緊迫,都紛紛騎馬追趕了上去。
一個時辰,有人累得不行。
兩個時辰,大伙速度都慢慢降低下來。
三個時辰,已經有人脫力地從馬上摔下來。
這才第一天,天還沒黑,大伙就感覺撐不住了。
文曲這個提議騎馬回去的人,已經累得臉色慘白,雙腿發抖。
顧璋彎腰薅了一些草,喂給馬兒吃,看著馬兒如清泉般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喜愛。
燕家的家丁都走過來,面露難色道“小少爺,大伙身體都有些撐不住,明日恐怕無法如今日般急行了。”
這一天下來,整個隊伍都被顧璋震撼到了。
除了最開始那一段,后來永遠跑在最前面,像是感覺不到累和痛一樣,總把他們越甩越遠。
文曲甚至覺得,他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顧璋一聲聲地“走吧”“出發”“休息夠了。”“快點。”
他的腿都在打顫
渾身上下沒有那塊不疼的。
顧璋聽到家丁的話,皺眉問道“你們也不行嗎”
家丁面露愧色,他們長年在縣城燕府,家主和老爺都遠在京城,沒什么需要跑腿的差事,武藝也疏忽了不少,實在難以堅持。
顧璋壓眉,他也不是沒感覺酸痛難受,但覺得忍忍就過去了。
文曲捂著胸口的身份文牒,神色變化,半晌后,他看著顧璋冷著的臉,咬牙上前問道“顧賢弟心里可有成算”
顧璋確實心有成算,他道“按照今日的速度走,后日下午就能到。”
“若再晚,恐有變故。”
文曲聞言從懷中小心取出身份文牒。
他拱手,深深朝顧璋彎腰“顧賢弟,文兄有一事相求。”
“文某自知體力不支,騎術不精,恐怕來不及趕回去了,不知能否請顧賢弟幫忙帶回”
出發前信心滿滿,誰也沒想到還沒走到一半,才知道自己根本沒這個本事。
身份文牒萬般重要,他們是不敢隨便托付于路人的。
而想要快馬加鞭趕回去,簡直難如登天。
除了燕府家丁外,其余數人皆面露苦色,相互交流了眼神后。
他們對著顧璋齊齊鞠躬,懇求道“不知能否請顧賢弟幫忙帶回身份文牒,我等感激不盡。”
文人講究氣節風骨,不輕易折腰,可如今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