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他們就著急起來。
“不行,不行怎么能出10文錢呢”
“沒看小石頭手里就兩張牌了嗎你怎么還出對子,傻不傻”
顧大根最先被從拍桌上薅起來。
然后就是顧璋。
從來不被管著學習的顧璋,難得聽到,“小石頭,你看都玩了這么久了是不是該去念書了。”
顧大根還一本正經的強調“別忘了你是去京城考試的。”
顧璋“”
他抗議“爹你前些天不是還說,我反正還小,這次考不考得上都行,別逼自己太狠的”
起因就在于,有個赴京趕考的學子堅持念書,然后撐不住跑到船邊吐了,吐得昏天暗地,臉色發白,嚇人得很。
顧大根摸摸鼻子“我這不是瞧著你腦子活,打贏了也沒意思嗎先讓我們多練練,學會學好了,你才不算欺負人。”
顧璋本覺得一副牌就夠,輸了的下場,輪換玩就好。
沒想到這么受歡迎,他于是又做了一副。
可這樣就缺了一人。
三缺一可怎么好
他就去拉了人來湊數。
沒幾天,整個船都流行起了這個簡單又樸素的卡牌游戲。
沒條件的,就直接用紙寫,雖然輕飄飄的一片,一捏就皺,但小心一點,也不是不能玩。
有的船員,閑暇的時候也玩,他們還直接用船上修船補船的廢木料,做出了厚實又硬邦邦的木片,拿炭在上畫幾筆,也就成了。
這個時候的娛樂活動很少。
小時候還能和伙伴玩游戲,長大之后的娛樂活動真的少得可憐,許多都是要有錢有大把時間才能享受的。
故而顧璋的卡牌一出來,這個一局不需要太多時間,也不會太難,還能拉著幾位好友一起玩的休閑活動,一下就惹了眾人的喜歡。
連余慶年和金瑎都被吸引過來,顧璋和他們圍坐在一矮幾旁,旁邊放著茶水點心,小爐子烘烤著。
絞盡腦汁的算牌,交鋒,誰也不想輸。
也不玩錢,誰輸了,就接受另外兩人的懲罰,或是臉上貼一張白條,或作一首詩,又或者被校考一番。
又結束一局,金瑎嘆氣給自己臉上貼上一張小白條。
金瑎“咱真的不找黎川一起來玩嗎”
顧璋按了按他臉上松掉的白條,“你就別想了,能把他喊出來,怕是難。”
也不是沒喊過,但黎川都禮貌拒絕了,他要在房間里溫書。
也算是少數能堅持下來的學子,畢竟在搖搖晃晃的船上念書,還有些冷,不是誰都堅持得下來的。
金瑎站起來“我再去試試這么有趣的游戲,他不玩一玩實在是太可惜了。”
余慶年拉住他,勸說道“還是算了。”
顧璋也道“正慎和我們不同,此番入京,即使有朝廷的車馬費,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他身上的壓力和擔子,比我們都重。”
“即使真給我們面子來玩了,他心里也定然是不安心的,惦記著念書,惦記著他寡母辛苦操持。”
對他們三人來說,都是有退路的,余慶年有家中長輩周旋,在朝為官,有人幫扶心態總是穩的。
金瑎雖然家族中是商戶,要靠他入仕,但總歸錢財不缺,而且這個年紀能考中舉人,已經大大超過家族預期了。
即使再考幾次進士不中,金家也有辦法花錢給他謀個官職,畢竟舉人也是可以當官的,日后再慢慢升就是。
可黎川不同,他背后無所依靠,只有一寡母,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
金瑎聞言也頓住了腳步,悻悻然退回來“那還是算了,就咱仨玩好了,就不去喊正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