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璋還在邊授課,邊和戶部的人一同完善,不過已經進入最后階段,他輕松多了。
他還找了個日子,回了翰林一趟。
朝考過后,黎川留在翰林了,金瑎卻沒能留下,有家中打點,他外放到一個還算富饒的地方當知縣。
臨走那天,顧璋人還去送了他。
按照時下風俗,在京郊互贈了幾首離別詩,訴一訴依依不舍的離別之情。
黎川和余慶年的詩都很正經,有些失落,有些不舍,也確實是他們心中真實的情緒。
他們從問心學院開始,一路走到今天,已經足足相識近六年,一同做學問、一同在寧都度過了許多時光,見過彼此狼狽出糗的模樣,還一同參加每一場科舉,近六年沒分開過了。
余慶年傷懷道“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靈瞻定要珍重,若有困難,盡管與我們來信。”
黎川十分務實,贈書一冊,叮囑道“我知靈瞻你喜商,到地方估計會以此為切入口,這是我整理的律法中有關條例,切莫過線。”
黎川在問心學院就選修了律法,如今對律法的研究,應當是他們四人里最深的。
金瑎都感動壞了,眼淚汪汪的。
顧璋見氣氛如此悲傷,來了一首逗趣的詩,大意是“我的好友金瑎要外放當官了,在京城離別時,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也不知是不舍得我們幾個好友,還是不敢一個人去上任怕的,真是發愁啊”
金瑎頓時氣得眼淚都笑得飛出來,伸腿就往顧璋腿上踢。
顧璋怎么可能讓不習武的金瑎小少爺踢到飛快閃開了。
沒能出氣的金瑎也惡狠狠的做了一首贈顧璋,也許是情感上來了,字里行間妙趣橫生,字字精妙絕倫,看著是夸,其實每一句都在掀顧璋的老底。
顧璋十分不要臉,假裝沒聽出暗示,只當在被夸,得意道“原來在靈瞻眼里,我竟然是如此偉岸的形象”
悲傷的氣氛直接被攪散,四人在京郊笑鬧起來。
殊不知就這么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就給后世學子多加了好幾篇必背古詩詞。
讓后世的小孩們惡狠狠道“金瑎寫這么多詩詞做什么”苦著臉背過詩的小孩們長大后,又忍不住羨慕地討論起詩中人物和他們的友誼,其中顧璋名氣最盛。
顧璋回翰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好友。
他是打算離開京城的,也就是說他們也就不到年的日子可以在京城無憂無慮地打趣了。
“最近翰林有沒有什么新鮮事”顧璋好奇地打聽。
余慶年和黎川輕咳兩聲。
翰林能有什么新鮮事,但凡和新鮮事沾邊的,都和他們眼前的璋弟脫不了干系,無論是卡牌,食神鬼斧,還是最近十分熱鬧的戶部。
余慶年壓低聲音“這些時日,還是低調點為好。”
“哈”顧璋正疑惑。
旁就有人傳話,聲音有些古怪道“瑤光,燕掌教找你。”
顧璋一拍腦門,他最近太忙,都把海報的事情給忙完了
黎川拉著他趕緊道“食神鬼斧賣得極好,熱鬧了這么久,京城中人家不說人手一本,十家里至少有家中是有的。”
所以說,燕先竹的人像也被這么多人看過了
顧璋絲毫不怕,溜溜達達地就到了燕先竹這個掌教的高級小單間。
他進門一見到人,就先發制人地開始訴苦“剛剛從戶部回來,我簡直要累死了,您是不知道那群人多難教,先欺負我人小、年紀輕,不來聽課,后頭覺得好了來聽,又想讓我重新教一遍,害得我嘴巴都說干了,您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顧璋不給燕先竹機會,一通反向扣鍋告狀,把自己塑造成辛辛苦苦干活,還被欺負的小可憐形象。
結果定眼一看,桌上有個精致的食盒,格外獨特的香氣從里面散出來,顧璋連忙轉頭一看,燕芷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