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為珍只準備了一板糯米和大米做的米花糖。她得先瞧瞧銷量如何。畢竟再好吃,三文錢的價格也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做好了明日要賣的米花糖,林為珍拿出凍瘡膏。讓毛蛋他們洗漱干凈后,都擦上凍瘡膏。
沒有鏡子,她便對著盆里的水,給臉上的凍瘡抹藥。
膏止癢效果很不錯,擦了沒多久,凍瘡癢得沒那么厲害了。林為珍舒服了,滿意地睡去。
隔間房屋里,林老漢給李氏蛋抹完凍瘡膏,才給自己抹凍瘡膏。
看著手里的凍瘡膏,林老漢低喃“活了大半輩子了,這還是第一次用凍瘡膏。”
李氏也感慨,“是啊。”
對窮苦人家來說,用藥是很奢侈的事。冬日里長了凍瘡,只有忍著,忍到冬天過去,便好了,哪里能浪費錢去買藥
而今他們竟也用得上凍瘡膏了。
這一切都多虧了珍珍。若不是珍珍,家里哪里有錢買藥,若不是珍珍,他們現在哪里能一日吃兩頓飽飯,若不是珍珍,他們現在哪里能時不時吃上蛋肉。
如今這日子,或許對別家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他們家來說,天天都似在過年一般。
林老漢夫妻倆頗為感慨。
凍瘡在慢慢消癢,林老漢和李氏想,今夜大抵不會再被癢醒了。
另一間屋子里,林富貴和張氏亦頗為感慨。林富貴抱著擦完凍瘡膏的毛蛋,“這啊,都多虧了珍珍。”
張氏頷首,見毛蛋睡熟了,她噓了聲,“早些睡了吧。”
睡下后,張氏撫摸手背上的藥膏,心頭想著明天要賣的新款米花糖,又想著若是賣完了能賺多少錢,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
夢里無數米花糖化成了無數銅板,向她飛來。
夢醒時,天已大亮。
糯米和大米做的米花糖,賣得還不錯,但最暢銷的還是便宜些的小米米花糖,畢竟價格在那里,受眾總是要多些。
賣完棉花糖回去時,林為珍直接拉著張氏去坐牛車。
“一直來來回回都是走路,又費時間又磨腿,背簍背著還重,娘,我們還是花個兩文錢坐牛車吧。”
“你坐吧,我就不坐了。”
“要坐一起坐,快上來。”林為珍把她拉上牛車。
不用徒步走回家,林為珍全身松弛下來。她背靠車板子,閉目休息。
回村時遇到村里人,那人問“翠英嬸兒,聽說你們在鎮上做買賣,是在做什么買賣”
張氏“就賣些吃的,點心什么的。”
“那生意如何”
“也就能湊活。”
村民點頭,“買賣不好做啊,輕易就能虧本,還是種田穩當。”
張氏垂目。她家田地都給賣了,哪里還有田種。待村民離去,張氏說“珍珍,咱們得攢錢買地。”
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是農民的張氏,在她心里,有田地就不慌。若不是之前實在窮途末路,又怎會將安身立命的田地都給賣了。
聽了張氏的話,林為珍道“是要買地。”
她笑起來,“娘,咱努力賺錢,以后也像王老爺那樣,做個地主老爺”
聞言張氏瞪瞪雙目,“做地主老爺那可不敢想”
地主老爺可是有幾十畝上百畝地的,一畝地都得七八兩銀子,那得多有錢啊。
“怎么不敢想”
“我、我們哪里能賺這么多銀子”
“怎么不能”林為珍笑了笑。
她哼著歌前行,“有夢想誰都了不起,有勇氣才會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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