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焦黃起鍋巴的南瓜藏在同樣起了金黃鍋巴的米飯里,散發著清甜的瓜香。米飯粒粒分明感,晶瑩剔透里泛著鍋巴的金黃,瞧著口感就極好。
毛蛋圍在灶邊,“好香好香”
林為珍轉身把燜好的米飯舀到碗里,一人一碗豬油鍋巴飯,再加上一晚熱乎乎的米湯。
因灶屋里暖和,一家人都圍在灶屋里吃宵夜。
碗里,粒粒分明的瀝米飯一面帶著金黃的鍋巴,中間摻雜著黃橙橙的南瓜,濃濃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米飯鍋巴一咬,咔嚓一下碎開,米焦清香里帶有柴火獨有的柴火香,還帶有豬油的香氣,但因為南瓜的調和,故而吃起來油而不膩。
適度的油香包裹著每一粒米飯,口感脆脆香香,越嚼越有滋味。
南瓜外皮焦黃酥脆,內里柔軟香綿,香糯可口,稍微咀嚼幾下,能吃出淡淡瓜甜和米飯清香。
簡簡單單的豬油鍋巴飯,沒放過多的調味料,沒有破壞食材的自然的原汁原味,豬油,米飯、南瓜、幾樣簡單樸素的食材,一同組合發酵出了柴火香濃濃的農家風味。
吃上一口豬油鍋巴飯,再來一口濃白熱騰的米湯,又美味又熱乎,在寒冷的冬夜里吃上這么兩口,渾身都爽利起來。
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鍋巴飯,林老漢他們紛紛豎起大拇指,繼而急不可待埋頭苦吃,吃得一臉滿足。
林為珍嚼著嘎嘣脆的米鍋巴,喝了一口米湯之后,說“要是有臘肉的話,用臘肉來燜飯最香了。娘,還有一兩個月就要過年了,過些日子我們買些豬肉回來腌臘肉、腌臘腸。”
想著手頭賺的錢,和一直紅火的米花糖生意,張氏稍微比從前大方了些,她點頭,“好。”
“對了,我們再買兩只雞回來,雞下蛋了我們自己吃,就不用去外面買蛋了。”
張氏“買雞自己養著,下蛋自己吃,是要比買蛋劃得來些。”
毛蛋從米飯里抬起臉,油乎乎的嘴巴動了動,“毛蛋來養小雞”
以前家里也有兩只雞,林富貴摔傷后就賣了。沒賣之前,喂雞的吃食不夠,毛蛋就經常去給雞找蟲兒吃,是以毛蛋也會養雞。
林為珍笑笑,“好,到時候雞買回來了,毛蛋來養。”
毛蛋挺起背脊,拍拍胸膛,“毛蛋一定把小雞養得肥肥壯壯”
林為珍眨眨睫毛,舉起拳頭,“那毛蛋加油”
“加油加油是什么”毛蛋懵懵懂懂,不大明白。
“呃就是,就是努力的意思。”
“嗯毛蛋會努力的”
林為珍摸摸他腦袋,他用腦袋蹭蹭她掌心。
張氏和林富貴看了看他們姐弟倆,不禁失笑,而后繼續用飯。
翌日,冷風呼嘯,冷得太陽都不敢爬上天,整個天都灰蒙蒙一片。
林為珍打熱水洗漱時,林老漢正在院子里掃地。
“珍珍,今兒刮風,多穿些。”林老漢提醒道。
“知道了。”林為珍洗漱完,直奔灶屋。
灶屋里,張氏在往開水鍋里舀玉米面。舀了幾勺玉米面,她猶豫一番,隨之又多加了兩勺玉米面。
“娘,好香呀,在熬玉米糊糊嗎”林為珍走進灶屋。
“熬些南瓜玉米糊糊吃。”
注意到鍋里的南瓜玉米糊糊很濃稠,林為珍滿意地揚起嘴角。
就著咸菜,吃了足足兩大海碗南瓜玉米糊糊,林為珍摸摸肚皮,打了個飽嗝。
飯后,李氏拿起針線,趕制新衣,林富貴、毛蛋在火爐邊上搓陰米,林老漢在邊上搗衣裳,林為珍背起背簍正要去鎮上,忽而道“娘,怎的不穿新襖”
張氏舍不得穿新襖,“我尋思著過年再穿。”
“穿著吧,新襖保暖,且咱們做生意的,到底是要穿得體面些。”
踟躕幾許,張氏換下破爛的舊襖子,穿上了新襖子。
見毛蛋盯著新襖子瞧,李氏放下針線,摸摸毛蛋的腦袋,“毛蛋,你的新襖子阿奶很快就給你縫好了。”
“嗯”毛蛋扯扯身上的補丁,開心地咧嘴。
林為珍和張氏去了鎮上,抵達書院門口,張氏陡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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