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早就得了陳福的暗示,酒沒有任何問題。端起杯來和敖滄海一飲而盡!
喝了第一杯酒之后,陳海龍的手下就熱情的過來敬酒。陳福站在李梟和敖滄海身邊,幫著兩人介紹。
陳海龍端坐在虎皮椅子上,糾結的看著不斷和自己手下說笑的李梟和敖滄海。究竟下手不下手,只要他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就會有數十名刀斧手沖出來,把李梟和敖滄海這兩個人剁成肉泥。
這種糾結已經糾結了陳海龍好久,皮島的崛起讓陳海龍感覺到了威脅。大明的海域非常廣大,但大明水師卻沒有能力控制住這樣龐大的海域。
于是就有了他們這些海盜被直接招安,這樣才能鎮得住場子。多年經營,整個黃海還有渤海,已經是他陳家的天下。南邊的鄭志龍與他在黃海劃定邊界,互不侵犯。
現在自己的地盤上長出這么個東西,怎能讓陳海龍不忌憚。
更何況京城里面還來了人,點名要李梟的人頭。
“侯爺!下官敬侯爺一杯,感謝侯爺的盛情款待。”神情恍惚間,陳海龍見到李梟走了過來,手里端著酒杯。
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杯,陳海龍虛應了一下灌進嘴里。
“你們打的韃子抱頭鼠竄,出了咱大明多年的惡氣。真是英雄出少年!”
“侯爺謬贊了,沒有侯爺在山東的應援,我們皮島也不能取得這樣大的戰果。毛大人此次沒能來拜會侯爺,可卻讓小子稟明侯爺。我們皮島志不在海,而是為了遼東。
島上雖然廣購船只,卻也多是運輸船。我們皮島對做生意的興趣,要遠大于發展海上力量。至今為止,我皮島只有侯爺應援的一艘戰艦而已。
我們毛大人說,皮島無意與任何人爭雄于海上。只要反攻遼東,殺進韃子便是我輩此生功業。”
李梟說完,發現陳海龍的眼睛正狐疑的看著自己。海上貿易走私抽稅,這是多大的利益在里面。皮島居然能說放棄就放棄?
可眼前這小子說的又都是事實,皮島雖然這兩年接連購買船只。但買的都是運輸船,而不是能夠作戰的戰船。這兩年陳海龍因為壟斷了皮島出產的肥皂還有火柴生意,賺了不少銀子。
如果沒有京城里面**星李三才的委托,他還真就不想殺李梟了。
可現在沒辦法,陳海龍也只能嘆息一聲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
陳海龍剛要摔杯,手卻在半空中停住。
李梟解開了衣襟,外面的衣服掀開露出里面掛在身上的手榴彈。四枚黑乎乎的手榴彈掛在胸前,拉環早就捆在一起。李梟的一根手指伸進拉環里面,笑吟吟的看著陳海龍。
陳海龍的頭發根兒都豎起來了,剛剛可是見識過手榴彈的威力。這玩意一枚就能釋放出那樣大的威力,眼前這可是四枚。這一旦要是爆炸,還不得把自己分尸?
“你……!”
“哎……!侯爺!其實咱們一只都是互惠互利,皮島好了對您山東也有好處。您干嗎聽**星和李三才的呢?您說跟我們翻臉,單單是肥皂和火柴的生意,您每月就要損失上萬兩銀子。這還不算我們在山東采購,給您帶來的好處。這兩年我們皮島發財的生意,從來可沒忘了您這一份兒。
京里那兩個老混蛋,不過二尺寬的一道條子。您就自己斬了臂膀,他們每月給您多少銀子?他們不朝您要銀子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給您?
東林現在在朝廷呼風喚雨,可你怎么知道東林能夠這樣一手遮天下去?朝廷是陛下的,不是他**星李三才的。您當的這個靖海侯是朱家的官兒,不是他趙家也不是他李家的官兒。
今天您干掉了小子,將來東林倒了你怎么辦?實話不瞞您,宣府巡撫朱之馮被老子干掉了。陛下吩咐的!原因是啥不方便跟你說,我只告訴你,朱之馮的座師叫做葉向高。至于葉向高是誰,不用小子再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