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占龍一聲慘叫,手捂著受傷的腿。渾身顫抖著看向李梟和他手里冒著青煙的左輪手槍!
血水順著手指縫不斷的流出來,滴到地上滴滴噠噠的非常瘆人。楊占龍到底是條漢子,腦門兒全都汗珠,嘴里卻并不告饒。
“我開槍了,怎樣?你咬我?”李梟看了一眼躍躍欲試,卻礙于火銃威力不敢前進半步的土著群眾。剛剛李梟表演了一下火銃的威力,給了他們極大的心里震懾。
一向武功高強的少頭人都吃了癟,更別提他們這些人。
“操!李梟,我記住這個名字。早晚你會知道我的厲害!”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知道你的厲害!”李梟眉毛一挑,帶著順子抬腿就走。身后仍舊有楊占龍不斷的叫罵聲!
“大人,咱們就這么放過他?”順子有些不解,明明占據了上風,卻輕易放過了這個叫楊占龍的蠢貨。好像這并不是自家大人的性格!
“放過,當然要放過。”李梟臉上帶著邪邪的笑,拍了一下順子的腦袋。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腦子不太靈光。做個貼身侍從還成,警衛連長就算了。
出了這種事情,明顯是逛不成街了。李梟帶著德川千姬打道回府,譜擺的很大。廣州府的差役遠遠看著,就是不敢過來盤問。
“完事兒了?”鄒維璉看到李梟回來,笑著迎了上來。廣州街頭的事情,早就有人稟報給他。看到李梟樂呵呵的回來,這第一步棋算是下完了。下面的事情,就等著看蔡善繼怎么還招兒!
以蔡善繼那陰暗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一切很順利,那個叫楊占龍的蠢貨非常配合。被我在腿上打了一槍,死是死不了。不過那條腿有六成的希望會廢掉,希望一條瘸腿會讓他明白什么是敬畏。”
“那要看他能不能活到腿好的那一天!”鄒維璉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全是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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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大人!巡撫大人!”阮大鋮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蔡善繼的書房,胖乎乎的腦門兒上全都是汗水。
“咳……!阮知府,怎么如此不顧官體。”蔡善繼黑著臉,書房里面還有四五個六七品的官員。阮大鋮不經通報就闖進來,這在官場上是極度不禮貌的行為。
“呃……!下官冒失,還望巡撫大人恕罪。下官有要事稟報,大人……!”阮大鋮看了一眼那幾個六七品的小官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暫且退下,水師衙門的糧餉先不要發放。一定要核準人頭,按照實數發放。聽明白了沒有?”蔡善繼冷著臉,幾個小官兒連忙懦懦的應諾退了出去。
“什么事情?”見人都退出去,蔡善繼轉過臉來問道。
“大人!有機會,有機會了。今天上午,那李梟在廣州街頭開槍打傷了韶關土司鏌铘的兒子楊占龍。”阮大鋮一臉的喜色,胖嘟嘟的臉笑得花團錦簇。
“噢!有這事情?”蔡善繼的眼睛一亮,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李梟就惹下這么大一個麻煩出來。
兩廣地區自古以來就是蠻夷居住的地方,光土司就分多少種。有苗家土司,還有壯家土司,瑤家土司……!那鏌铘家里累世擔任壯家土司,據說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比大明國祚時間都長。
他們控制著韶關城,連帶韶關周圍的大片土地。廣州人想要北上郴州入湘,或者由贛州入江西。都得看這位鏌铘土司的臉色!
其麾下有土兵五千,全都是深山悍勇莽夫。雖說攻城略地不足,但把持關隘或在山地叢林中對陣數萬官軍,也是不成問題。
在廣州以地頭蛇自居的蔡善繼,都不敢明目張膽的不給這位鏌铘土司面子。李梟來了,直接把人家兒子的腿打折。如果鏌铘土司發兵廣州,或者切斷廣州和湖南,江西的聯絡,那可就糟了。自家有鋪子在長沙,景德鎮的瓷器也是廣州港的主要出口商品。
真要發生那樣的事情,雖然李梟難以免罪,可自家的損失也會非常之大。
“這個李梟,惹下這樣的大禍。他可以一走了事,本官怎么辦?”蔡善繼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