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貝勒,這……!”事出反常必有妖,綠珠看向皇太極有些猶豫。
“他是對這座覺華島太自信了,四周都是大海。沒有船咱們跑都跑不出去,我在這里也是可以在院子里面隨意走動。只要有人看著,也可以在島上走走。
這島上,都他娘的快被糧食給塞滿了。你們看看,外間屋里的大缸都裝滿了糧食。大明還真是富庶,任憑這么個孩子折騰。
不說這個了,咱們今年的收成好么?遼河有沒有鬧騰?我們正白旗有沒有出什么大事?豪格還算稱職?”皇太極似乎急于知道后金的消息,一連串兒的問題問了出來。
“回八貝勒的話,今年遼河又發水了。除了兩藍旗之外,各旗都遭了宰。以鑲紅旗的災情最為嚴重,正白旗雖然受了災,但世子處置的妥當,如今也沒鬧出什么大亂子來。”
“正白旗受了災?”聽到自己家里遭了災,皇太極明顯坐不住。左右看了看,見到外間屋的確沒有人。對著綠珠勾了勾手指。
綠珠會意,趕忙湊了過來。
“這些天本貝勒看來,這覺華島上的糧食讓咱們整個后金過冬都沒問題。你回去,讓大汗向這里發兵。”
“可這四面環水,咱們沒有船啊!”綠珠也是無奈,后金的軍種里面就沒有海軍這個軍種。當年幾次三番攻打皮島都失敗,更不用說攻打處于明軍環伺狀態下的覺華島。
“呵呵!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本貝勒和一個島上的老漁民聊天,得知……!”
“小子,這一次你想勒索多少東西?”陳福笑吟吟的斜倚在炕上,剛剛從夷洲回到遼東,對遼東寒冷的氣候還不太適應。
“嘿嘿!這一次要多少東西倒還是其次,這一次我想至少會要后金幾萬條人命。”李梟拿起一塊芙蓉糕吃在嘴里,這大廚的手藝越發的精湛了,芙蓉糕蒸得還真地道。
“你小子,后金人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殺了你全家。放出你這么個魔鬼出來,幾萬條人命也可以輕描淡寫的。你送去夷洲那個耗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手腕那叫一個狠。那些紅毛鬼都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的,你吩咐種的那些東西。尼古拉和他閨女都給種下了,就是當地的土人不安分。你可得當心些!”
“我已經請了鄭當家出面,幫著說和一下。土人都在山里,他們熟悉那里的一切,想要進剿非得大軍才行。可您知道,我這里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軍卒也抽不出來。”李梟無奈的苦笑,他的手現在還伸不了那么長。好在鄭芝龍是那里的地頭蛇,請他幫忙總歸會有辦法。
“土人就是土人,給幾匹布給口鍋就會當你是朋友。他們要的并不多,給些好處也可以少些事情。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你兵少呢。對了,你說去滄州招兵。老夫在那里倒是有幾個朋友,可以幫你找些合用的人手。”
在福建鄭芝龍是地頭蛇,在山東這位老陳福就是地頭蛇。他說能幫著李梟找到合用的人,就一定能夠找到合用的人。漁老就是最好的例證,雖然沒有什么文化。可這位老先生如今卻是皮島科研力量的中堅,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再說吧!如今都十一月了,我盤算著韃子應該蠢蠢欲動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韃子的進攻往往都是在正月里。反正他們也不過咱們漢人的新年,閑著也是閑著,來搶一把好歹也算是些收入。”
“所以你把那小娘皮引到這里來會面,讓他們知道這覺華島上有數不清的糧食和輜重。”
“以前有人告訴我,人老了就會成精。我以前還不信,可現在我信了。您老忘了一句話,看透不說透,說透不是好朋友。這件事情,您可不要到處去說。”
“呵呵!你小子,生來就是吃人的。我看,你就是遼東的一頭吊睛白額猛虎。韃子到了你嘴里,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陳福給李梟搞了個總結,順便給李梟起了個外號。讓李梟沒想到的是,這個外號越來越響亮,一直跟了李梟一輩子。直到幾百年后,威名仍舊赫赫。
“您從夷洲回來,沒有回陳海龍那邊直接來了我這里,陳海龍會不會……!”
“哎……!說句心里話,對老主子還是有份兒心在里面。可沒辦法,他做事實在是太過了些。我陳福給他陳家當了一輩子奴才,總不至于我的子子孫孫都給他們陳家當一輩子奴才吧。為了子孫后代,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不知道,到了皮島看到小孫子和先生學識字。我眼淚都下來了,陳家往上數三代連飯都吃不飽,如今也要出讀書人了。
就為了這,跟陳家鬧僵就鬧僵。名聲算是個屁,到了我這個年紀,子孫有出息才是最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