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那個梟哥兒?”聽說是李梟,魏忠賢的眼淚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站起來,抓著椅子把手問田爾耕。
“密碟就是這么說的,從衣著和用的家伙上,可以肯定就是他。廠公您知道的,李梟手下人的軍裝和咱們大明的隊伍不一樣。”
“這就好,這就好!”在魏忠賢的心里,李梟是屬于聽招呼那波人。而且他還有許多事情,都是魏忠賢給擺平的。例如上一次炸了順天府衙門的事情,如果不是魏忠賢,李梟很可能已經被干掉。就算他的兵再厲害,火器再犀利。這畢竟也是京城,駐守著上十萬明軍。
魏忠賢拉磨的驢子一樣在屋里面轉悠,轉得崔呈秀都快吐了的時候忽然站住。
“咱家知道!”魏忠賢一拍腦門兒。
“廠公……!”所有人都納悶兒的看著魏忠賢,不知道明明剛剛還在痛哭的他,現在知道個啥。
“崔呈秀,去年你跟他談的時候。是不是答應今年年底給他二十萬兩銀子?”魏忠賢指著崔呈秀的鼻子問道。
“呃……!是有這么回事兒。”事到臨頭,崔呈秀也想起來。當初跟李梟談的時候,李梟的確是說過,省下的軍費里面給他撥二十萬兩銀子。
朝廷的事情其實就是這么回事兒,崔呈秀當初也是安撫李梟。沒準備真給他那么多銀子,畢竟省下來的銀子,大家分分也是好的。給李梟干毛,老子不向你要錢就不錯了。
“錢有沒有給?”魏忠賢緊張的問道。
“沒……!馬上要過年了,兵部事物繁雜……!”崔呈秀實際上已經開始打這筆錢的主意,本想著李梟來要的時候,順便截留一點兒當回扣。卻沒想到,現在魏忠賢直接問了出來。
“糊涂!什么錢不好賺,你偏偏要賺他的錢。你不知道他是個錢癆?給他,立刻去戶部提二十萬兩現銀。記住了,是現銀。提出來之后,立刻送到李梟的軍中。”在魏忠賢的眼里,有錢能使鬼推磨。李梟之所以支持孫承宗,還不是為了這筆二十萬兩銀子的巨款。
“呃……!老夫還想起一件事情。”田吉忽然說道。
“什么事情?”
“李梟有個手下,說是要在京城里面開什么商鋪。結果……!您知道,順天府那些人就是靠著這混些散碎的銀兩。聽說……!”田吉看到魏忠賢要吃人的眼神兒,硬生生把下面的話咽了下去。現在的順天府尹田榮,就是田吉的親侄子。靠著這位大伯的保舉,才當上了京城的順天府尹。
“聽你個毛的說,立刻,馬上。讓你侄子把什么商鋪的堪合給人家批了,我看你那個侄子也是瘋了,什么錢都要卡。”魏忠賢手指著田吉的鼻子,手指頭都快插進田吉的鼻孔里面。
“諾!老夫,這就差人……!”
“啥?”魏忠賢眼睛一瞪。
“老夫這就親自去順天府,把事情辦妥!”田吉像是一只被狗攆的兔子,拱拱手就竄了出去。
“你們的手下,還有沒有得罪李梟的事情。”魏忠賢好像開了竅,轉身問身后這些非親生兒子和孫子。
“沒有,兵部應該給李梟的錢糧都沒有克扣。這個月月初就已經撥付到位!”崔呈秀趕忙把自己摘出來,不是誰都能承受魏公公的怒火。
“我也沒有,我們衙門與李梟并無往來。”
“我也沒有……!”
“我這里也沒有……!”
干兒子干孫子們立刻把自己撇清,見他們都說沒有。魏忠賢倒是松了一口氣。
“廠公,這是個機會。咱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孫承宗給……!”魏廣徽眼珠一轉,湊到魏忠賢旁邊賊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