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的心在滴血,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他想到了澳門的那個夜晚。同樣的戰術,同樣的手段。原來人真的可以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碼頭上全都是呼喊的聲音,幾乎聽不到慘叫什么的。
落水的人根本沒有救治的必要,遼東的冬天可以凍得裂土地。大海雖然不結冰,可海水的溫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掉進冰冷的海水里,渾身就像被千萬根鋼針猛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開始抽筋兒,然后手腳就被凍得不聽使喚。
即便水性再好的人,也沒幾個能夠自己游到岸上來。
相對于船的損失,揆一最心疼的是人的損失。艦隊沒有了水手,那還叫什么艦隊。
水手可不是隨便招個毛頭小伙兒就能勝任的,那是經歷過大海的洗禮,一次又一次航行鍛煉出來的。
現在!全完了,荷蘭帝國的遠東艦隊,現在算是徹底完蛋了。
閉著眼睛,淚水順著眼角向下流。忽然間,揆一猛的睜開眼睛,瘋子一樣跑向碼頭邊上的小碼頭。
小碼頭距離大碼頭不過半里路的樣子,這里沒有一絲煙火。也沒有受到襲擊,與不遠處忙碌的碼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哦!感謝上帝!”揆一虔誠的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
黑乎乎的小碼頭上,停泊著五艘貨船。這些貨船里面裝得不是別的,而是裝了滿滿的火藥。
因為害怕出事故波及別的船,揆一把它們安排在了小碼頭。卻沒想到,這樣的安排,給荷蘭帝國的遠東艦隊留下了一粒種子。
火藥是這次遠征的重要物資,揆一派到這里的也都是精干的水手。現在五艘船安然無恙,不得不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李休知道,自己下手居然漏掉了最重要的火藥船,一定會氣得跳腳。
不過這時候的李休,卻舒服的躺在船艙里面。喝著小酒,桌子上的盆里面,是兩只巨大的飛蟹。
橘紅色的膏肓硬硬的,吃起來那叫一個香。半尺長的蝦爬子,就是個字鮮。
心情非常暢快,荷蘭人的艦隊就這樣毀了。
回到覺華島補充了彈藥之后,就可以按照李梟先前的計劃,用船上的火炮直接支援防守錦州城。
這一次,韃子肯定在錦州城下碰一鼻子灰。如果大哥及時在黑山,大虎山一帶布置妥當,韃子想回遼陽或者沈陽,必須付出高昂的代價才行。
被幾千枝火槍埋伏,跟排隊槍斃區別不大。
很想要鑲藍旗旗主阿敏的腦袋,李家,還有整個象牙村的鄉親們,都是被鑲藍旗害的。
雖說現在已經找不到,到底是誰害了李家。可帳算到阿敏,或者努爾哈赤腦袋上準沒錯。
喝一口酒,吃一口海鮮。戰船晃晃悠悠的駛向覺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