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趴在炕上,身下鋪了厚厚的氈子,整個人都快陷進氈子里面去。身上嵌著的彈片已經被摳出來,代價就是肩膀上多了一個大坑。
“嘶……!”努爾哈赤嘴角抽了一下,烈酒蟄得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大汗,您忍著點兒。這烈酒雖然會讓您很疼,但是卻能幫助您傷口恢復。這法子還是李梟麾下明軍傳出來的,多爾袞廢了好大力氣,才算是弄到這種烈酒。”阿巴亥小心的用棉花蘸著烈酒,幫助努爾哈赤擦拭傷口。
這種事情也就是阿巴亥敢做,昨天一個嬪妃因為弄疼了努爾哈赤,惱怒的努爾哈赤隨手操起吃肉的解手刀就給捅了一下。現在整個人發燒燒到糊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奶奶的,縱橫沙場一輩子都沒怎么受過傷。沒想到,差點兒被這么個小東西弄死。”努爾哈赤手里緊緊的抓著一塊核桃大的彈片,這塊彈片從他身體里面被起過來之后,努爾哈赤就喜歡沒事兒把玩兩下,也不知道是個啥意思。
“戰場龍血玄黃,上了戰場性命就是老天的。這一次大汗只是受傷,說明上天還是眷顧您的。”阿巴亥扔掉了一個蘸了血的棉花球,重新揪下一縷棉花繼續擦拭。
“多爾袞在干什么?怎么不見他遞牌子進來。”對于多爾袞這些天的神出鬼沒,努爾哈赤相當不滿。老子為了打江山,連老命都差一點丟掉,你小子居然也不來親自侍候老子。
“多爾袞最近正在……!”
“大汗,十四貝勒請求覲見。”阿巴亥剛要幫著兒子掩飾,一個小侍女走過來,輕聲向努爾哈赤稟報。
“哼!總還算是有點兒孝心,讓他進來。”老人發脾氣就是這樣,尤其是對疼愛的小兒子的時候。發脾氣的時候罵得痛快無比,真要見到人怒火立刻飛到了九霄云外。
“阿瑪!您身子好些了么?”多爾袞走進來,單膝在地上打了個簽。
“還沒死,你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也不見你的影子?”
“回阿瑪的話,這些天兒臣都在和紅毛人揆一學習火器知識。我們已經對紅毛人的炮彈進行了改良,估計過些日子就能試驗出合格的開花彈。和李梟的那種炮彈一樣,這一次咱們就是吃了開花彈的虧。
只要咱們也有了開花彈,肯定可以輕松擊敗明軍。”
“真的!”努爾哈赤想坐起來,結果阿巴亥的手指觸動了傷口,無奈的努爾哈赤又趴了下去。
“正在加緊實驗,估計過些日子就會有結果。到時候阿瑪的身子好了,還請阿瑪親自去看看。”
“到時候一定去!”
“大汗,大貝勒請求覲見。”侍女又走了過來,這一次來的是代善。
“哦,讓他也進來。”聽到代善來了,努爾哈赤示意阿巴亥停手。
阿巴亥幫著努爾哈赤穿好衣服,然后躬身施禮退下。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代善,兩人眼神交錯的一剎那,阿巴亥立刻垂下眼瞼。
“兒臣拜見阿瑪,這一陣子身子不好,沒能來向您請安,還請父汗恕罪。”代善非常恭順,見到努爾哈赤二話不說就跪。
“你的身子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