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的稅吏。就坐在一邊,十五稅一,每個領完錢的都來到稅吏這里完稅。稅吏不敢多收,錦衣衛的人就握著刀子在邊上喝茶,眼睛不時像毒蛇一樣瞟一眼稅吏。
商戶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歡交稅,十五稅一,簡單。俺賣木頭凳子賣了三兩銀子,二錢銀子的稅,這就交,俺家里的鋪子還賣了倆,是不是一起交了?
稅吏的臉越來越黑,旁邊竹筐里的錢越來越多,最后稅吏都要哭出來了,這樣下去,讓大唐所有的稅吏可怎么活啊。
“哎呀!天底下這么繳稅的,咱家還是第一次見到。頭一回啊,頭一回拿錢拿的這么踏實。咱家的錢也繳過了稅,說出去誰信。”魏忠賢坐在馬車里面,看著便宜坊人潮洶涌的大門心里就高興。
李梟這小子識情趣,人家都想著不繳稅或者少繳稅,也就是他想著按章納稅。自己撈了多少銀子,那都是小意思。可國庫里面的銀子不足,那皇帝就會找自己麻煩。
魏忠賢這些年為了找錢,連賣官兒的主意都想出來了。背后被少被人戳脊梁骨,現在看到李梟主動繳稅,簡直是敢動得熱淚盈眶。
“下官看重的不是繳稅的多寡,而是稅吏臉上的顏色,百姓們在老老實實地繳稅,他只需開出完稅的證明即可,稅收的如此順利,本應該高興才是,他因何事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下官覺得將這個原因弄明白,也就清楚了我大明為何商稅嚴重不足的根本原因。”田吉最近調到了戶部任尚書,每當魏忠賢批了提銀子的條子,田吉就感覺到頭疼,入不敷出啊。
“關乎到黃燦燦的銅錢白花花的銀子,是個人就想撈一把,如今在便宜坊,百姓交稅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們做不了半點手腳,不哭才怪。”崔呈秀這個人精,看一眼就知道這里面的貓膩。說完之后,回頭看了田吉一眼。
這老滑頭,自己不說讓老子來得罪人。他娘的,怎么就嘴快說出去了。
“聽說這小子進京了,昨天還在通州碼頭殺人立威。也該那胥吏該死,居然說他就是王法。李梟以大不敬的名目給宰了,御史都沒話說。”田爾耕掌管著錦衣衛,京城里面從蘿卜多少錢一斤,到哪家大人弄了貼身丫鬟,瞞得過誰也瞞不過他。
“我知道他來干什么的,這一次良卿答應了他三十萬兩銀子,他是來拿銀子的。都是前方將士搏命的血汗錢,田吉你可不要想著攔腰斬一刀。”魏忠賢很鄭重的提醒田吉,他需要一個穩定的遼東。只有國家穩定了,他才好太太平平的做這個九千歲。
國家整天這里打敗仗,那里被人占了。即便是魏忠賢這樣沒心沒肺的,心里也煩得厲害。皇帝可以整天做木匠活什么都不管,可前提是你不能把俺們老朱家的天下給弄沒了。今天少一塊,明天又少一塊,皇帝知道了性命堪憂啊。
“下官可不敢拿他的回扣,這小子上一次炸了順天府。我要是真弄毛了他,這小子敢拿著提單搶銀庫。”田吉雙手搖得跟風扇似的。開什么玩笑,昨天那小子才殺人立威。有您九千歲罩著,滿京城有誰敢難為他。
“千歲爺,您是不是太驕縱這小子了。萬一今后尾大不掉,那……!”
“驕縱!他輪得到咱家驕縱?就這座便宜坊,陛下可占著兩成的份子。比咱們誰都多!只要他能守住遼東,不讓韃子沒事兒就寇關。就算他再驕橫,咱們這位陛下也會保著他。”魏忠賢恨恨的說了一句。
原來這便宜坊的大股東是皇帝,這就沒話說了。這都跟皇帝好的合伙做生意了,還拉攏了差不多滿朝廷能說得上話的人。這位爺,還真能夠在京城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