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答應下來,可以在便宜坊兌換銀錢?”艾虎生翻了個身坐起來,讓婢女幫著他揉捏肩膀。
“是啊!你提的錢莊太過招搖,九千歲雖然不明白。可田吉,崔呈秀那些人一定會最先反應過來咱們想干嘛。暫時還是不能搞下去,不過便宜坊可以兌換銀錢,這就不一樣了。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業務需要。
今后便宜坊開到天津衛,開到山東,或者開到山西去。就可以開展匯兌業務,我都想好了。可以在便宜坊買銀票,憑借便宜坊的銀票,就可以在任何地方購買便宜坊的商品。在一定限額內,還可以兌換成現銀。
這樣大筆的錢都到了咱們賬上,咱們可以用這些錢干好多事情。而且,這些錢有大頭也會消費在咱們便宜坊。里里外外,咱們都是有賺頭的。如今要過的第一道關卡,就是讓便宜坊如何在京城立足。”
“還有這操作?”艾虎生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李梟已經想到了這么遠。便宜坊發行銀票,不但可以把錢留在便宜坊。而且只要控制了提現的額度,就可以讓大部分的錢都留在便宜坊消費。
都知道自己這位老大打仗是一把好手,沒想到做生意也這樣的精明。如果他一心一意做生意,那還有商賈的活路么?
此時此刻,艾虎生會李梟的佩服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只是小意思,今后還會有好多業務可以開展。到時候我再跟你說,現在做好眼下的事情就行了。”李梟也坐起來,示意婢女揉捏一下肩膀。
“呵呵!在京城,現在沒人找便宜坊的麻煩。除非他不要命了,就算您不出手。那些股東們也會把那人撕成碎片!”京城里面,有頭有臉的都有股份。當初入股的時候,李梟就定下了死規矩。他們每人最入股金額,也就是一千兩銀子。
這樣一來,足以保證股份散發得足夠的多,也足夠的分散。即便這些人聯合起來,加上魏忠賢。所占的份子也不過就是兩成而已,和皇帝占的份子一般多。六成的股份,還是在李梟手里掐著。
當然,這種事情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反正入股的官員那么多,每月按時間領銀子就好。九千歲都沒說啥,你操的哪門子心。
“戶部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艾虎生很關心那三十萬兩銀子,遼軍能不能乖乖聽話,靠得可全都是這筆銀子。手里沒錢,說話是真他娘的不硬氣。
“已經差不多了,剛剛派謝有財去提銀子。”李梟慵懶的說了一句。
“噢!”艾虎生點了點頭,剛才納悶兒,謝有財是有多大的膽子。把自己和李梟扔在這,自己跑了。原來是李梟吩咐的差事,本來還準備回去之后教訓一下,現在看起來沒這必要。
“當啷!”兩人正說著話,忽然間李虎那邊響起茶杯落地的聲音。然后就是李虎大嗓門的叫罵聲:“他奶奶的,侍候老子好好的,又不是不給錢。為啥要換人,老子不換。”
“這位小爺,歡奴是白云山莊的奴婢。讓她侍候誰是我們山莊的事情,今天翟少爺要宴客,指明了歡奴來陪。我勸您還是換個人侍候比較好,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一個穿著黑衣,面目兇惡,臉上的絡腮胡子有如鋼針一樣的家伙,對著李虎大聲吼。
李虎的聲音大,人家的聲音更大。在氣勢上李虎已經被壓了下去,四周休息的人都坐起來,看向這邊。有幾個家伙,已經在交頭接耳的說話。聽的人不住點頭,講的人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是不是還瞄上那個黑衣大漢一眼。
“操!小爺就不換,你咬了小爺的**去?”李虎也犯了倔脾氣,站起來仰頭看著身材粗壯的大漢,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
原來是爭個侍候的丫頭,李梟不想過去管。可看到李虎要吃虧,當大哥的總不能在一邊看著。無奈的站起身走了過去,對著黑衣大漢拱手道:“我兄弟先來的,那位翟公子既然要宴客,也得有先來后到。那個叫什么歡奴的,怎么說也應該是侍候完我們,再去侍候別的客人。”
李梟當然不會和稀泥,雖然心里不愿意為這破事兒出頭。但弟弟必須得幫,哪怕回家打折他的腿,現在也不能讓兄弟吃虧。
“你是什么人?”黑衣漢子看到李梟氣度不凡,還留著一腦袋短發。聯想到京城最近流傳的一個消息,警惕的看著李梟。通州稅吏姜老八,就是得罪了留短頭發的遼東兵,才被人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