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小摸,爛賭販娼,打悶棍套白狼什么都干。還滋養出丐幫那種江湖幫派,流民問題成為了困擾順天府的一個頭疼問題,京城治安最難搞的一顆毒瘤。
偏偏你拿他們還沒什么辦法,人數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都遷回原籍。更加不可能全都抓起來,這么多人抓起來,飯前都是個天文數字。那是真養活不起!
就連丐幫搞出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由錦衣衛帶頭干掉了幾百人的高層而已。
現在好了,遼東愿意把這些爛污人都接過去。對于孫如游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是純牛肉餡的。
孫如游立刻集中了全部差役,開始辦這個天字號第一的大事。
崔呈秀無奈的離開了魏忠賢府邸,事情已經這樣了,他無力阻止。未來怎么樣還很難說,算一算李梟消化這些人怎么說也得三五年時間。
三五年之后的時候,誰他娘的又說得準。那時候,說不定自己已經不是兵部尚書了。
這天下間的事情,分分合合榮辱興衰,誰又說得準。這幾年都是順風順水,崔呈秀第一次生出了頹廢的無力感。
“今天不見客!”崔呈秀走到府邸門口的時候,向管事的門子吩咐了一句。
“諾!”門子的應諾聲還沒落下,就聽到有一個聲音說道:“后學末進錢謙益拜見崔尚書。”
崔呈秀一只腳已經跨過了大門,聽到這人的說話立刻扭過頭來。錢謙益這個名字他是聽說過的,江南來的大財主。本身也有舉人的功名在身,不過這家伙有東林背景,來自己這里要干什么?
要知道,正式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干掉了朝中的東林黨勢力。有東林黨背景的官員們,那是死走逃亡傷。天啟元年所謂的眾正盈朝,已經成為了傳說。
“錢先生,您來崔某的府上所為何事?”
“學生來拜見尚書大人還需要個理由么?如果有理由,那就是敬您是前輩的翰林,學生是后進的舉人。拜見前輩這個理由可以么?”
“呃……!”這話,還真讓錢謙益說不出個什么來。
“崔尚書要在這里問話么?人多眼雜,京城里面閑人多,說閑話的更多。”錢謙益若有所指的看了看四周。
“請!”崔呈秀不得不把人請進來。真要是讓有心人傳出什么來,那后果不可預測。
管事將錢謙益請入了客廳,崔呈秀與錢謙益分賓主落座。
“今日聽說,陛下下了旨意。要將京城流民遣往遼東軍前效力,不知道大人您怎么看?”
“本官身為兵部尚書,自當恪盡職守盡忠萬歲。”當官這么多年,崔呈秀早就把官話套話練得溜熟。這種話好像你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滑不溜丟,休想抓住任何小辮子。
“是啊!盡忠萬歲,崔尚書去九千歲那里想必也是這么說的嘍。”錢謙益臉上帶著欠揍的壞笑。
“大膽!本官身為兵部尚書,去見九千歲說些什么,難道還得告訴你不成?來人,把錢謙益亂棍打出去。”
“呵呵呵!你苦勸九千歲根本無用!尚書大人既然已經看出,遼東的李梟有一顆虎狼之心。難道說不怕朝廷像養努爾哈赤一樣,養虎為患么?”面對圍攏過來的崔呈秀家丁,錢謙益臉上絲毫不懼。
“退下!”崔呈秀一聲吩咐,剛剛趕過來的仆役,連忙扛著大棍子往回跑。
“錢先生有何見教?”
“掉江南禁軍北上,不可讓李梟在遼東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