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流民中的老弱婦孺,一般都不逃跑。他們巴不得有一口飽飯吃,即便在丐幫中,這些人也是最底層的那一波。平日里,根本吃不飽飯。乞討要來的錢財,大頭都被洪七那些人拿走了。
“你,你過來說話。”李梟用馬鞭指著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老家伙喝道。
老家伙還沒動,就有警衛連的戰士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架著到了李梟馬前。腳往腿彎一踹,人就跪倒在地上。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老家伙看到李梟,立刻磕頭蟲一樣的磕頭。
“大什么王,這是我們總兵大人。”李虎在邊上吼了一嗓子,嚇得老家伙一個激靈。
“總兵大人饒命,總兵……!大人,您可是姓李?”老家伙磕了幾個頭之后,忽然間不磕了。挺直了身子,看著眼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這個年青人。
“我是姓李,你認識我?”李梟仔細打量這個家伙,腦袋里面搜索自己是不是認識這張臉。李虎已經催馬走到了李梟的馬前邊,用身體擋住了老家伙看向李梟的視線。
“您就是遼東總兵,李梟李大帥?”老家伙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面滿是興奮的光。
“是啊!你們是誰?”李梟拉開李虎,因為他看到燒雞沒有特別的緊張。這家伙對危險有種特殊的感知,既然他沒有緊張,那就說明老家伙身上沒殺氣。
“大帥!我們可算是找到您了,求您給小老兒做主啊!”老家伙忽然間瘋了一樣,爬了幾步爬到李梟馬前,一個勁兒的磕頭。嚇得李梟的戰馬打著響鼻,向后退了好幾步。
李梟拍了拍馬脖子,讓戰馬安靜下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小老兒的兒子,就在大帥麾下當差。前年稍信回來說,已經做了啥排長。小老兒叫做張老憨,俺的兒子叫張四虎。”
“把老人家扶起來!”聽說是手下軍官的家屬,李梟立刻讓人把老家伙扶起來。自己也下在戰馬,走到張老憨身前。
“大帥,您可得為小人做主啊。四虎子這些年稍回家里的錢,俺家在登州置辦了幾畝地。因為貪圖省一些稅錢,就掛在同宗張舉人的名下。結果今年收麥子的時候,張舉人翻了臉,把俺家的地給黑了。”
“哦,原來是這樣。”李梟點點頭,這年月有功名的讀書人不納稅。窮苦人把家里的田土掛靠到這樣的人家也是常事,不過一般來說讀書人還算是要點兒臉。這種坑人家土地的事情,都是老子死了之后兒子不認賬。光天化日之下,硬是不要臉黑了人家地的事情,終究還是少見。
“那他們這些……!”李梟指著老漢身后這幾十口子,看樣子他們并不像是一起的。
“老漢一開始只是以為,這是張舉人壞了良心。可等去衙門告狀的時候,這才發現有好多人也受了冤屈。雖然受的冤屈各不相同,但他們都是大帥您麾下的家眷。
小老兒一打聽,還有更加駭人聽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