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初到濟南,用人命立威是必然的。用這些潑皮混混的命來立威,總比拿平民百姓的命要好。沒了這些人,濟南城的治安只會更好。
他們里面或許有罪不至死的,可卻沒有一個不是街坊鄰里恨得牙癢的。不管他們有沒有參加那天晚上的暴亂,我都當他們參加了。
至于那些御史言官,老子平叛難道不殺人?陳海龍殺了欽差,那是叛亂。我這是在平叛!”
“行!你小子這理由挺充分,即便面圣也挑不出毛病來。”孫承宗點了點頭,對李梟的這個理由深以為然。
大明天下,不管你干什么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造反這個罪名都是最大的,不管你是皇親貴胄還是街頭乞丐。沾上謀反這個罪名,都是必死無疑。更何況,陳海龍這是造反不是謀反。用這件事情做擋箭牌,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山東布政使是老夫的差事,今后山東地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現在的問題是沒錢,我查過了。山東府庫連年虧空,這賬面上的錢跟藩庫的錢根本對不上號。
已經拿了布政使司的小吏拿問,一部分被陳海龍貪墨了。這部分倒是好辦,陳海龍的家當沒帶走,收繳了就可以。
可還有一大部分,被陳海龍拿去京城送禮。收禮最多的你猜是誰?”
“那還用問,魏忠賢唄!”李梟蔑視的看了孫承宗一眼,這種用屁股都能想出來的問題,居然也拿來考我。
“錯了!”孫承宗慢悠悠的說著,像極了逗貓的熊孩子。
“錯了?”李梟扭頭看向孫承宗,陳海龍行賄最高額的不是魏忠賢,這開什么玩笑。
“最大的數額給了先帝!”孫承宗無奈的撇了撇嘴,自己的這個學生,還真是什么錢都收。
“呃……!也就是說,這筆錢要不回來了?”李梟無比的沮喪,給了皇帝的錢跟進了老虎嘴里的肉沒區別。想掏出來,得有以身殉國的覺悟。
“不但這筆錢要不回來,陳海龍送到京里的錢都要不回來。剛剛傳過來的消息,魏忠賢完蛋了。
他的那些黨羽也很快完蛋,陳海龍送出去的那些錢,很快就會被收繳充公。到了戶部的錢,你認為還能拿得回來?”
“奶奶個熊!藩庫里面還剩下多少錢?”李梟咬著牙問道。
“一萬兩!”孫承宗慢悠悠的說出了個數。
“啥?”李梟瞪大了眼睛。
堂堂山東藩庫里面,居然只有區區一萬兩銀子。還不如自己在山海關的府庫多,至少那里有他剛剛從魏忠賢那里訛過來的五十萬兩銀子打底。
“是啊!山東大官兒小官兒上千人,還有上萬人的胥吏。人吃馬嚼的,加上衙門的辦公費用,一個月沒個兩萬兩銀子根本下不來。你這個巡撫大人得想轍啊!”孫承宗說話慢悠悠的。
反正現在你是山東巡撫,現在沒錢了。你得想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