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后,圍觀群眾開始往臺子上扔爛菜葉子臭雞蛋和石頭。差役們瘋狂的把人往后面推,盡量讓人距離臺子遠一些。
回到了通州,李梟獨坐了好久沒說話。
“五爺!拖拖關系,給許顯純送點兒東西進去。他缺什么送什么!被褥,吃食什么的。使些錢,別讓他在里面太遭罪。”雖然不斷告訴自己,許顯純罪有應得。但李梟還是沒忍住,讓許顯純最后的日子過得盡可能的舒服些。
“錦衣衛現在都換了人,現在看管詔獄的那些人。都是和許大人當初有仇的人,北鎮撫司駱養性駱大人,更是和田爾耕田大人的死敵。這事情……!恐怕很難做!”五爺有些為難。
李梟無奈的搖了搖頭,許顯純依仗著魏忠賢的權勢。平日里在錦衣衛內部,也是橫行無忌。狂得沒邊的后果,就是得罪了太多的人。
仇人那是一抓一大把,現在落難了讓人家不落井下石,實在有些困難。
“我去找駱大人說說吧,去北鎮撫使司衙門。”李梟搖了搖頭,還是自己去一趟吧。駱養性不發話,沒人敢照顧許顯純。但愿自己這個巡撫的名頭,能讓駱養性給這個面子。
錦衣衛北鎮撫司只有一個職能,那就是管理詔獄。作為大明頂級監獄,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得來的。
李梟來到北鎮撫司衙門,駱養性非常給面子,親自迎出來。這家伙黑燦燦的臉膛,一身得體的飛魚服。身上沒有田爾耕、許顯純之類的跋扈,卻有農民式的樸實。
“李大人,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駱養性熱情的對李梟拱手,沒有因為李梟的年紀看輕他。
“駱大人客氣了,這次李某來北鎮撫司實在是有求于駱大人。”李梟抱拳回禮。
“哦,有事情還是進去說。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駱養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李梟進去。
進了廳堂奉了茶,李梟讓五爺帶人搬來兩箱大前門。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駱養性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身為北鎮撫司都指揮使。駱養性就抽過幾次煙,還是拜見上官的時候賞的。這玩意在京城可是硬通貨,黑市上價格雖然有跌落,但一盒也要八十多兩銀子,可不是什么人都抽得起的。
以前只聽說過遼東總兵李梟大方,卻沒想到居然這么大方。這一箱就是十條,這可是整整兩箱。這兩箱東西,差不多得一萬多兩銀子。就算駱養性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不禁咋舌。
“這……!”駱養性有些躊躇,無功不受祿。上來就送這么大的禮,肯定是有大事要求。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
“咱們都是軍人,開門見山吧。我知道田大人和許顯純與駱大人有嫌隙,我也沒有想幫他們脫罪的意思。只是平日里關系還不錯,想著不讓他們在詔獄里面遭罪。
你我都清楚,不管怎么做他們都死定了。這輩子,最大的不過頭點地。人都要死了,以前的過節能放就放放。就當是為自己積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