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可使不得,折煞下官了。”阮大鋮一雙胖手電風扇一樣的搖晃,整個人的形象非常卡通。
李梟覺得這人虛是虛了點兒,但還算是不錯。至少現在當了侍郎,一點兒都不跋扈。跟廣州的那個知府,也沒什么兩樣。
“快到中午了,五爺政治一桌飯菜。招待阮大人!”眼看快到中午,人家又是來送錢的。這飯好歹也得請搓一頓才行!
不但得搓一頓,還得猛搓一頓。
八十萬兩銀子,憑票即兌。明天就讓人去提銀子,提了銀子老子就回山東。京城這破地方,太過危險。
“這可怎么好!”阮大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想告辭結果被李梟拽住,堅決不讓這家伙走。
好家伙!戶部的二把手,財神爺啊!
讓人把老陳福喊來,今后京城的事情都得老陳福來辦。戶部有人,辦事也方便點兒。阮大鋮這種人,對李梟客氣,對陳福未必會客氣。
果然,老陳福一來阮大鋮就開始端著。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好像剛剛那個笑呵呵的人跟他沒關系似的。
匆忙間也準備不了什么菜式,干脆就吃火鍋。秋天了,正是羊肉肥美的時候。尤其是草原上來的羊,那是肥瘦相間。每盤肉都是三條線,吃在嘴里是牙和舌頭的雙重享受。
老陳福果然不愧是搞接待的老手,幾句話下來就和阮大鋮相談甚歡。
“那天我聽萬歲說,東南沿海海寇泛濫。廣東水師幾次出擊,都以失敗告終。去年我離開的時候,南海不是挺平靜的么?紅毛人和佛郎機人,也都很安分。
怎么這才一年,就變成這樣了?”李梟忽然想起來,朱由檢說東南沿海的事情。按理說,那里有鄭芝龍管著,應該不會這么亂。
“哎……!還不是……我說這話您別不愛聽,還不是那個鄭芝龍。他和張保仔爭地盤,只要插了鄭家旗的船,張保仔就劫。插了張家旗的船,鄭家就劫。
就商船那點兒收益,兩家都交插旗錢,那就不剩什么了。更何況,你就算是想插兩家旗子,人家也不讓。插兩家旗子的船,死的都很難看。”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