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多慮了!”莽古爾泰看著代善,一臉的不屑。
“五哥非得要去追?如果半路被埋伏,那……你們正藍旗損失可就大了。”皇太極好心的勸慰,似乎是在替莽古爾泰考慮。
“就算是有埋伏,我正藍旗的勇士也能一鼓而破,不用大汗操心。”
“老五,算了吧。等明天白天再追吧!”代善也在旁邊勸。
“五伯伯兵強馬壯,區區一個李梟算什么。就是不知道,當初誰在錦州城下碰得頭破血流,這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撞一腦袋的包。只是可憐的正藍旗的旗丁,跟著這么個主子。”豪格在皇太極的身后,陰陽怪氣的說著怪話。
“小子你說什么?”莽古爾泰站起來,瞪圓了眼睛。
“侄兒是好心提醒五伯伯,別跟上次一樣輸得損手爛腳。”豪格現在身份不同,他爹是大汗。作為皇太極長子,他很有些身份上的優勢。
“你再說一遍?”莽古爾泰才不管豪格是不是皇太極的大兒子,如果豪格再敢說一遍,他就會大嘴巴抽這個不知道尊卑的小子。你老子是大汗有什么了不起,現在可是四貝勒議事。不是努爾哈赤時代,大汗一個人說了算的年月。
“侄兒不敢說,免得五伯伯動手。不過五伯伯,我真的是怕你重蹈覆轍。如果你這次中了李梟的埋伏,損失慘重那又怎么說?”
“哼!你說怎么說?”
“五伯伯可敢立軍令狀,這一次一定能打敗李梟?”
“有什么不敢?”
“好,我跟五伯伯賭正黃旗下五個牛錄。”
“我賭十個!”莽古爾泰扯著脖子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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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非常黑,天上的月亮就是一輪彎彎的月牙。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到那種。這樣的月亮,根本沒有多余的月光灑向大地。
李梟坐在馬車里面,看著躺在車廂板上的曹文昭。山一樣的漢子眉頭緊鎖,面色如金紙一樣。渾身上下滿是血污,順子正拿著烈酒,在他的身上不斷擦拭。
今天上午,這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漢子。到了晚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肩膀上嵌著一塊彈片,刺得非常深。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的足有二十幾處。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他的內臟受了劇烈震蕩。如果恢復不好,這么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能就廢了。大唐名將秦瓊,就是因為內臟受損氣血不足,導致后半生再也沒能踏上戰場。
烈酒擦拭著傷口,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地方應該沒有動脈一類的血管,李梟拿著小鉗子慢慢拽出了彈片。
“當啷”彈片扔進了托盤里面,上面仍舊帶著血。
順子趕忙拿止血繃帶,在曹文昭的肩膀上灑滿李中梓配制的白藥,然后捆豬一樣的包扎。
“今天晚上多給他喂人參水,如果他發燒就拿烈酒擦他的手心腳心,還有額頭腋窩。”順子是個細心的人,把曹文昭交給他李梟還是放心的。
走出馬車,來到另外一輛更大的馬車上。車廂里面坐著袁崇煥和洪承疇,車廂里面的桌子上鋪著黑山大虎山一線的地圖。袁崇煥在錦州兩年,這一帶的地形早就摸得精熟。
“洪大人!今天這仗打的,慚愧!慚愧啊!”李梟對著洪承疇拱拱手。
“李大人說得哪里話。今天才知道,這韃子居然這么難打。跟你們相比,我們在陜西打的仗,那就不叫打仗。難怪說,普天之下也只有遼軍能夠守住遼東。”洪承疇說得很誠懇沒有絲毫的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