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慢慢道來,來人,記錄!”李梟非常興奮。
曹王氏一五一十說了自己丈夫的事情,又說了山東臬司衙門是怎么嚇唬她。又交代了變賣財產,賄賂了衙門里面的官差,指望他們秉公執法伸張正義,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讓李梟感覺到興奮的是,陳洪綬居然還在這監牢里面利誘曹王氏那個了一回。
“這就有點扯了吧!”李梟看了看地上骯臟的稻草,還有曹王氏身上帶著包漿的衣服。這樣的女人都上,口味兒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大人千真萬確,這么丟人的事情,民婦怎么可能扯謊。大人給民婦做主啊!”曹王氏在地上“砰”“砰”的磕頭,聲音聽著讓人牙酸。
“你可有憑據,例如……陳洪綬身上有什么記號?”這事情可不是平白說的,得有憑據才行。
“呃……!他小肚子上有顆痔,上面還長著幾撮黃毛。”曹王氏努力的回憶。
我擦!看起來還是真的,看看這臟亂差的環境,再看看地上跪著的臟亂差女人。李梟對這位陳按察使有些佩服,還真是生冷不忌,什么東西都敢嘗兩口,也不怕傳一身虱子。
拿過口供,李梟仔細檢查了一下。見沒有錯別字,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起來,部隊的識字教育進行的不錯。要知道幾年前,這些家伙還是拿筆如扛鼎的粗漢。連廁所上面,男女兩個字都不認得。
“曹王氏,明天我要公開審理你的案子。你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再說一遍你剛剛說的話。”
“男人沒了,身子臟了。進了這大牢,名聲也臭了。只要更給我家男人伸冤,俺豁出去了。就是一萬人,俺也敢說。”現在的曹王氏跟剛剛的大相徑庭,充分展現了山東女子的潑辣。
“好!很好!聶大虎,把人帶到你們一團。找老實人看著,出了差錯我要你的腦袋。”
“諾!”聶大虎答應一聲,把自己的警衛班長喊過來,架起地上的曹王氏就走。
李梟走出大佬,就看到敖滄海帶著衛隊走過來。“沒驚動其他人,但這么大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你那邊成了么?”
“成了,口供也拿到了。你現在就出城,把那個什么妙香庵還有葫蘆寺都給弄回來。直接關到咱們的軍營里面,不準任何人探視。”
“沒問題!那你干啥?”
“嘿嘿!我現在就去濟南府衙,把這案子的所有卷宗找齊了。這一次,咱們就明刀明槍的整一把人。讓人在軍營門口連夜搭臺子,明天早上滿城貼告示。就說本巡撫,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審理曹王氏一家的冤案。”
“又搞公審?”敖滄海瞪大了眼睛,白云觀那一回群眾運動又浮現在腦海里。這人群要是擅動起來,尤其山東人還是倔脾氣。還不把這臬司衙門給放火燒了!
“不行,這一次我要讓陳洪綬活著當娃樣子,被人打死了可怎么成。”
“你笑得很陰險,不跟你墨跡了。我現在就去城外抓人!”
李梟帶著兵撤離了臬司衙門,直接就來到了濟南府衙。濟南府快要嚇死了,從被窩里面爬出來拜見這位年青的巡撫大人。當李梟找他要曹王氏一案的卷宗時,濟南府尹腦門兒上的汗就下來了。
他知道這事情的矛頭直指陳洪綬,交出來今后就和陳家結了梁子。和陳家結梁子,也就是和首輔大人結梁子。首輔大人不用一句話,只需要一個眼神兒,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猶豫再三,他決定不交。可這決定也只持續了三秒鐘,當火銃頂到腦門上的時候,他立刻就派人去拿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