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真……!來人,找塊木牌過來。”孫承宗一聲吩咐,順子就沖進邊上的酒肆里面。牌位沒找到,只能扛了一跳板凳出來。抽出刀“咔嚓”“咔嚓”幾下,凳子腿就被削了下來。刀子刮了幾下就露出了白茬,有些猶豫的遞給孫承宗,匆忙之間也只有這東西。
孫承宗倒是不在乎,拿過筆墨在凳子背面的白茬上端端正正寫了叔梁紇。
“叔梁紇是誰?”
“不學無術,這是圣人他爹。”孫承宗看著李梟,就想看一坨大便。
“孔子不是叫孔丘,他爹怎么姓叔,難道說這里面還有不為人道的秘密?”
“滾!”孫承宗鄂下長髯無風自動,這是要發飆的前兆,李梟只能閉嘴。
牌子被順子夾著跑到孫傳庭身前,孫傳庭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過來,把板凳改裝的牌子一舉。“張正秋,你看看這是什么?”
舉著孔子牌位的那家伙一看到這質地簡陋的牌位,立刻愣住了。
孔子是牛逼,可再牛逼也沒有孔子他爹牛逼。
圍觀群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許多人竊竊私語。這時候有些學問的就開始顯擺,搖頭晃腦的告訴大家,叔梁紇老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哎呀!我說張正秋,你帶頭搗亂可知道這事情的后果?還有你們,春闈會試如此國家人才大典,你們就這樣做。知道不知道,這會毀了你們的功名。都回去,都回去考試去。本官會稟明巡撫大人,讓他從寬處置給你們一個機會。”
李梟冷眼看著馬士奇,這家伙早不出來玩不出來,現在才出來。估計是看到自己已經來了,這才出來息事寧人。想要調和,剛才他娘的干啥去了?
看起來,自己手里的把柄,還不能讓這王八蛋服軟啊。
“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等讀書人,就是看不得巡撫大**亂農桑。百姓們一年的收成,都在這土地里面。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百姓口中無糧身上無衣。你讓我等讀書人,如何看得過去。難道說,非得讓李梟那廝將山東禍害得百姓饑啼號寒,流離失所才算嗎?
學政大人,這山東蕓蕓百姓千萬父老,您就能忍心看著史書上易子而食重現今日?我等讀書人,斷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敢請學政大人,將我等今日之事上奏朝廷。讓朝廷諸公,還有萬歲知道山東巡撫的惡行。”
“呃……!”馬士奇為難的向李梟這邊張望了一眼,這事情絕對不敢答應下來。真要是答應了,在山東也別干了。更加讓馬士奇懼怕的是,這往死得罪李梟,萬一真報復起來……,自己是絕對吃不了兜著走。沒見陳洪綬有首輔大人做靠山,如今還是在詔獄里面押著。上下活動打點,銀子流水一樣的花卻沒有效果。沒皇帝的話,誰敢放他出來?
“張正秋是吧,你怎么就知道這玉米和土豆是禍害農桑的事情?你如今這么說,萬一玉米和土豆今年大豐收你該如何自處?”李梟走了出來,站到張正秋的對面。馬士奇立刻退到一旁不言語!
“你是誰?”張正秋上下打量著李梟,這年青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心里就產生一股敬畏之心。
“我就是你嘴里,禍亂農桑的山東巡撫李梟。怎樣,我就站在這里。你敢不敢跟我打賭,若是今年玉米和土豆大豐收,畝產達到五百斤以上,你就把你項上人頭拿下來,讓我把玩幾天如何?”李梟看著張正秋,臉上陰惻惻的笑。土豆的畝產正常情況下都能達到一千斤,玉米畝產五六百斤也不是問題。
至于張正秋的腦袋砍下來把玩幾天之后,能不能再好好的安上,這就不在李梟考慮范圍之內的事情了。
“原來你就是李梟,我且問你。如果土豆和玉米畝產達不到五百斤,又當如何?”張正秋咬著后槽牙,惡狠狠的看著李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