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一個軍卒都看不見,城門口倒是看到五六個軍卒和三四名差役。除了檢查一下出入城的百姓之外,就是收取過路的入城稅。
李梟無奈的撫了撫額頭,據他所知這里可是有衛所的。兗州府在冊軍戶至少有兩千戶,也就是說至少應該有兩千大兵。現在門口小貓三兩只,足以說明這里衛所制度已經崩塌。
如果李自成、張獻忠那種流寇過來的話。就兗州城這種防務狀態,李梟覺得最多也就能頂半個時辰。不是說兗州府官兵可以撕殺半個時辰,而是從郊外行軍到府衙估計也就半個時辰。
看到大路上忽然來了一隊盔明甲亮的軍卒,城門口頓時大亂起來。軍卒們武器一扔撒丫子就跑,差役們不顧亂竄的百姓,慌慌張張的往城里面跑。
李梟氣得鼻子都冒煙了,看到大軍來襲第一時間難道不是關城門?指望這幫蠢貨打仗,那大明只有亡國一條路走了。
大隊人馬盔甲鮮明,沒有任何阻礙的進了兗州城。抓了一個亂跑的小伙兒,讓他帶路來到兗州府衙。只見府衙大門緊閉,門口一個差役也看不見。
李梟氣樂了,他娘的城門都不關,這府衙大門關的倒是嚴實,頂他娘的屁用。
一名軍卒下了戰馬,走到府衙門口“咣”“咣”開始踹門。
沒人開門,整個街道上也沒了人。整個兗州城死一般的寂靜,李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到了兗州城居然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軍卒們搭著人梯翻墻進了兗州府衙,李梟走進大門才發現衙門里面除了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差役,硬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們府尊呢?”李梟看了一眼,那渾身發抖的老差役就嚇得癱倒在地上。
“大王饒命!”另外一個老差役還算是好,至少還能說句話。
“什么大王,這是山東巡撫李大人。讓你們府尊大人出來回話!”順子站出來對著兩名老差役喝道。
“巡撫大人?難道你們不是梁山泊的賊人?”老差役一下子就不抖了,李梟鼻子差點兒氣歪。老子堂堂的山東巡撫,居然還不如梁山泊的賊人有威懾力。
“廢話,你見過光天化日攻擊府城的賊人?快讓兗州府尹繼善出來!”
“諾!”老差役磕了一個頭,然后沒命的往后宅里面跑,怕是這時候府尊大人上吊繩都系好了,就等著自掛東南枝。
老差役去了不多時,一個穿著綠色官府的正六品文官跑了出來。對著李梟施禮:“不知道巡撫大人駕到,下關有失遠迎,請巡撫大人降罪。”
“你就是尹繼善?”李梟圍著這尹繼善走了兩圈兒,這家伙個子很矮,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左右。身子看樣子也很瘦弱,官服穿在身上直逛蕩,好像穿著別人的官服。李梟見到的官兒,大多紅光滿面,肚子里面還有些油水的胖子。這么瘦小的官員,還是堂堂一府最高長官,的確是罕見。
“下官正是尹繼善!”尹繼善的皮膚很黑,皮膚黑的人再汗流滿面,樣子非常難看。也不知道這貨是怎么通過殿試的!
“我說尹繼善,這兗州府讓你治理得不錯啊。我堂堂一個巡撫,進了你這兗州城居然被當成盜匪。那梁山泊里面的盜匪,難道說就這么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攻擊府城?”
“巡撫大人您不知道,這梁山泊的水賊可不是一般的水賊。他們是叛賊陳海龍的手下,當初陳海龍身死在濟南。但他的黨羽卻遍布山東各地,從山東僥幸逃出來的悍匪。聯合了山東其他匪類,沿著官道向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