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順在客廳里面劇烈掙扎的時候,陳牛正一刀切掉了陳忠的頭。
老陳忠頭顱落地的一剎那,陳牛看到一個冒煙的鐵疙瘩。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可還沒來得及閃身,鐵疙瘩就“砰”的一聲炸開。
滿桂就帶著人守在外面,凡是逃出來的當頭就是一刀。今天晚上月亮明晃晃的,十分不利于逃跑。不管人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現在莊稼都收了,人跑在光禿禿的土地上,就像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相看不到都難。
無聊的滿爺玩弄著馬鞭,他厭煩這種純粹的殺戮。所有人都想著逃命,沒人會轉過身來哪怕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偶爾有轉過身的家伙,也是跪在地上求饒。
蒙古漢子不喜歡俘虜,所以等待那些家伙的就是馬刀劈開腦袋。
與此同時,尹繼善派出的衛所兵也徹底的掃蕩了梁山泊。押走了那些老弱病殘之后,一把火燒了梁山上所有的房屋。徹底絕了其他人占山為王的念頭!
李梟發現尹繼善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兗州這地方被他治理得非常富庶。單單從官道的平整程度就可以看出來,山東好多地方的官道破爛程度令人發指。李梟聽說過整倆牛車掉進坑里的故事!
兗州地面的官道十分平整,而且明顯是用夯土夯過。這不是秦始皇發動天下民力鋪設的秦馳道,尹繼善能用的不過就是兗州府的民夫而已。就算是這樣,他還不能征伐過甚。畢竟這年頭,造反是活不下去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群眾運動。真要是逼急了,他們真敢殺官造反。
水泊梁山以前只有盜匪十幾個人而已,陳蛟來了才形成一定規模。大發展的時候,正是菏澤鬧水災。大量逃難的難民,被陳蛟收攏成了土匪。這才顯得水泊梁山規模宏大!
李梟找來兗州府最近幾年的賦稅清單,發現兗州府的賦稅繳納在山東僅次于濟南。這并不容易,要知道濟南是省會,那里的人口是兗州沒辦法比的。以這兩個月來,李梟在兗州的所見所聞,這家伙好像也沒有刮民脂民膏,這他娘的錢從哪里來的呢?
其他問題都不是緊要的,錢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這必須問清楚了才好!對于能撈錢的官員,李梟都很重視。他現在很缺錢!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號召當地士紳義捐。”尹繼善的回答讓李梟大吃一驚。
“他們愿意捐?”義捐這玩意說穿了就是捐款,尹繼善不過就是個知府。也就比七品芝麻官兒的縣太爺大點兒,大明的知府加起來,比金水池里面的王八都多。那些有錢的主,大糞車在門口過都恨不得嘗嘗咸淡,他尹繼善何德何能讓這些家伙捐款?
“愿意!怎么不愿意!咱們兗州產煤,這煤礦可是官家的。想要發賣煤炭,可不就得有好道路才行。再說,修多少道路這跟你能低價買多少煤有關系。大戶們修路既博得了好名聲,又低價買了煤落了實惠,朝廷還多了賦稅。所以,他們愿意著吶。不少人還為了修路打起官司,跑到下官這里走動,就是想多修一段路。”
明白了!這貨是以低價煤炭作為籌碼,讓大戶們自己愿意修路。
兗州的確產煤,李梟剛到濟南的時候就在兗州買了好多煤炭。這些事情都是艾虎生操辦的,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貓膩兒。
以利趨人,這也算是他這個知府權限能做到的極致。
“你這個辦法好啊!咱們山東的藩臺,或許你來做更加合適。”李梟了解過這個尹繼善,他不是什么正經八百的進士出身。不過就是個秀才而已,這個知府也是花銀子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