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兄,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彈劾李梟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周延儒看著老神在在喝茶的錢謙益。今天他是想盡量說服一下錢謙益,大明王朝到了這個關頭,再搞黨爭似乎不太適合。
“不合時宜?老夫怎么沒覺得,再說這是什么時候。不就是韃子和亂民合流?沒有李梟養寇自重,怎么可能讓韃子有喘息之機?有人說李梟是救世之將,老夫看他卻是個國賊。”錢謙益放下手里的茶杯,惡狠狠的說道。
“現如今韃子和亂民合流,居庸關和紫荊關就是兩大門戶。只要任何一關被攻破,我等就成了甕中之鱉。受之,還是暫且拋去成見。聯絡一下李梟,讓他從山東出兵守住京城才行。”信任內閣首輔溫體仁實在看不過去了。雖然他是東林黨推上來的,錢謙益功不可沒。錢謙益想要搞李梟他也贊成!
可現在大明王朝都城都在風雨飄搖,還有閑心搞黨爭?
“溫閣老!溫大人!你認為我服個軟,他李梟就能真的進京勤王么?人家那小九九,打得精著呢。”溫體仁說話了,錢謙益收起了剛剛的囂張。畢竟人家現在是首輔,屬于高級領導一把手。
“噢!此話怎講?”
“按照李梟的性格,使喚他得拿錢。問題是現在國庫還能拿出錢么?如果朝廷不在西北石頭里面榨油搞銀子,西北至于亂成今天這個模樣?
再說你看看他在山東干了些什么?排除異己,任用私人。他這是把山東當他李家地盤在經營,我錢謙益把話放在這里。就算是我錢謙益給他下跪磕頭,這家伙也一定是先要錢,然后還不一定出兵。就算出兵,老夫也相信他出的都是老弱殘兵。
人家是在打算,把山東經營成他家的。然后憑借山東,爭奪天下。諸公也都是久經官場的人,怎么看不清楚這小子的險惡用心。
韃子!他兩年前,就有進攻韃子的實力。可他偏偏不動窩,龜縮在錦州經營他的關寧錦防線。利用韃子的威脅吊著朝廷給他撥銀子,讓他拿錢來自己擴軍。
我且問各位!這些年你們往遼東派了多少官兒?有幾個待住了沒被人擠兌回來?沒有吧!
他李梟已經把遼東經營成他家的,那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現在他又在用同樣的方法經營山東,你看看這一年時間里面。山東府道州縣有多少官兒都換了人。再看看他換的那些人,有多少人是魏忠賢的殘渣余孽?
萬歲想用李梟來制衡我們東林諸賢,焉知他李梟不是利用萬歲的依仗,達到他豐滿羽翼的目的?
諸公醒醒吧!韃子,亂民都是疥癬之疾。韃子才幾個人,亂民也不過都是吃不飽飯的農民。他們要的是錢是糧,是牲畜是牛羊是女人,而李梟要的是大明江山社稷。
真要是李梟得了江山,諸位!江南再想過現在的日子,可是難比登天了。究竟要怎樣,大家可要想清楚。”錢謙益入情入理的發表完演講,重新坐到椅子上。
書房里面靜的可怕,坐滿了高官的屋子里面落根針都聽得清清楚楚。
誰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后果,江南財閥們想的就是不納稅不服徭役的特權。只有依仗著這兩樣特權,他們才能世世代代富足下去。他們就像是寄生在大明帝國肚子里面的蛔蟲,貪婪吸取養分讓自己的身軀日益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