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山東商會一定全力以赴,保證山東地面的穩定。山東商會每年自愿為山東駐軍負擔五萬兩銀子的軍費,還請尚書大人應允。”
商人其實是最不喜歡動亂的一個群體,現在李梟又給了他們這么大的好處。哪里還有拖泥帶水的道理?沈萬齡忙不迭的答應李梟,商會努力確保山東地面不亂。并且每年,商會都會上繳白銀五萬兩作為李梟的軍費。
五萬兩白銀不是小數目,可對商賈們來說就算不得什么。如果文書上的答應的事情都成了實施,今后商賈就不會怕官員的盤剝。機靈的沈萬齡,還是想給商會找個大靠山。不然,天知道斷了孝敬之后,那些官員們會不會給商賈們穿小鞋。
有了李梟這么個大靠山,難道還怕那些蠅頭小吏?
“呵呵!那就多謝沈先生的好意!”李梟對這個知道感恩的人很滿意,這是一種難得的品德,需要保持發揚。
那些僥幸在動亂之初出走濟南的讀書人到了各地,迅速動員起來一些人,想著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鬧起來。但是他們發現,濟南城里面答應來支援的人遲遲不到。而且在他們動員的人,也受到了某種勢力的強烈干擾。原先答應給些錢糧的商賈,現在忽然反了水。
別說錢糧沒有,就連借用一下場地都不行。
滿爺最近非常辛苦,帶著他的騎兵第一師在山東境內武裝大游行。剛剛剿匪結束的孔有德和耿忠明,移兵淄川威懾一方。
吳昌時驚奇的發現,原本計劃燃燒整個山東的動亂之火,僅僅在濟南燒了一個苗頭,就偃旗息鼓。整個山東并沒有亂起來,至于河北更是連個火苗都沒點起來。早在京城保衛戰時期,京城里面的士林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濟南的小火苗也快熄滅了,除了明面上的天雄兵鎮壓之外。更加重要的就是,一股隱藏的勢力正在進駐濟南。
李永芳看著眼前這個滿身紋身的家伙,這家伙號稱白老虎。皮膚的確很白,身上的紋身又很像老虎的花紋。烙鐵燙在他身上的時候,這家伙會發出老虎一樣的咆哮聲。或許,這就是他綽號的由來。
“白老虎,知道你的猛虎幫的扛把子。把你請來就是一件事,究竟是誰在后面鼓動民眾的。”
“大人,都是那些生員們。我對天發誓,我說得都是實話。不然燈滅我滅,大人就饒了俺吧。”雙手被鐵鏈拴著,白老虎想跪卻又跪不下來。
“我當然知道是生員們鼓動鬧事,而且我也知道鬧得最歡的那個叫做黃小鋒。不過我還知道,頭戴黑巾手里拿著板凳雨傘拐杖這些東西,也不是黃小鋒那種蠢貨想得出來的。
你白老虎在這濟南城里,號稱黑白兩道通吃。怎么?不給我家老督管面子?招子放亮些,在這里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螞蟻差不了多少。現在你說出來,你的命是可以保得住的。
如果你不過,那就老天保佑了。你不會喜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兒!”作為老牌特務,李永芳對審訊非常有心得。多硬的硬漢到了他手里,都軟得跟一根面條似的。
這是回歸之后,接到李梟的第一個任務,必須完成的漂亮才行。
“真的就是那些生員們鬧事兒,大人您就把小人當成個屁給放了吧。”白老虎眼淚都快流干了,任誰見了都不敢相信,這位就是濟南城里叱咤風云的猛虎幫總瓢把子。
“哎呀!還是不死心啊,以為有人會保你。來人啊!把人帶上來。”李永芳一揮手,手下就帶進來一個人。白老虎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副幫主。沒想到,他也被抓到這里來。不過看他身上的衣服還算是整潔,應該還不受過刑。
李永芳不再說話,只是命人找來一口缸。然后在缸下面點上柴火在燒,不大一會兒柴火就把缸燒得滾熱。白老虎和副幫主不斷交換眼神兒,不知道上面這位遼東口音的官人到底要干嘛。
閉目養神的李永芳,忽然睜開了眼睛。
“缸燒熱了!請君入甕的故事你們都聽說過吧,現在給你們兩個人選擇。把這件事情幕后主使說出來,這個缸里面總是要有一個人進去的。誰先說誰就一顆不進去,不說的那個嗎……!嘿嘿!我保證你們中的一個,會被烤得外焦里嫩。”李永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咕嘟!”兩個人都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一個人受刑可以忍著不說,現在招供也有了競爭者,這讓兩個人心里都惴惴不安。說到底,江湖義氣這玩意也不是有多靠譜。為了利益就會有那么多不講義氣的事情發生,難保為了不遭罪會不會出賣兄弟。
“呦呵!還都是硬漢子。”李永芳把一杯茶,潑進燒得滾熱的缸里面,發出“滋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