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沒胡子的家伙,他當司禮監掌印太監。那自己……!
“王公公,不必這副模樣。呦……!是不是豆子有些咸了?這幫不會辦事的奴才,居然給王公公的吃食也這樣不精心。來人吶!拿水來!”油燈的光從下映照在曹化淳的臉上,更加顯得這張臉猙獰可怖。
“王公公,您饒過老奴,您饒過……!”獄卒們不管這些,一人拿著漏斗一人拿著水。漏洞插進嘴里,水就往肚子里面不停的灌。
“王公公,這水里有蒙汗藥。您好好睡一覺就好了!”看到王體乾昏昏沉沉的,渾身沒有半分力氣的模樣,曹化淳輕笑一聲。很女性化的掏出了手絹,捂著鼻子走了出去。這監牢里面的味道,實在不怎么好聞,尤其是王體乾屎尿齊流之后。
“饒命……!饒命啊!”昏昏沉沉中,王體乾在做這輩子最后的呢喃。
王體乾死在獄中的消息,在金陵城里連個泡都沒冒出來。甚至王體乾的尸體,也是被一張破蘆席卷著扔到亂葬崗。生前可了勁兒的劃拉,置辦下萬貫家財,到了最后連副棺材都沒混著。一個過氣老太監死了,也就死了!并不比貴人家里死條狗有新聞價值。
如今金陵城里最熱門的話題,那就是史可法還能不能坐住兵部尚書的寶座。一直以來,史可法都被看做是周延儒的人。朝廷現在當家的是周閣老,兵部尚書這樣的實權職位,當然要攥在自己人手里才安心。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史可法就要打掃辦工桌走人的時候。史先生的屁股卻像是長在了兵部尚書的椅子上,沒見到有半分松動的意思。無論有多少人請托,有多少人備下重禮,溫體仁就是一口咬定,兵部尚書非史可法不行。
溫體仁的明白人,別看那些士大夫們平時吵架罵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到了要真本事的時候,那就是歇菜。別看現在南京禁軍好像兵強馬壯,占有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優勢。可實際上,這些連個屁都不頂。
洛陽城外,精銳的禁軍第三師就是被人家硬生生虎口拔牙給干掉了。溫體仁見過李定國多次,知道李定國也不是無能的將領。連他都被打成這德行,沒史可法坐鎮的兵部。恐怕沒多少天,遼軍就打到長江邊上來了。
史可法最近非常興奮,因為溫體仁讓人送來一份火藥樣品。居然跟遼軍的火藥一般無二,還說即將在蘇州建立一座火藥作坊,專門生產這種火藥。只要史可法想辦法在徐州頂住,半年時間內南京禁軍就可以用上新型火藥。今后迫擊炮彈隨便打,手榴彈也隨便的扔。要多少就有多少,管夠!
聽到這個消息,史可法算是打了雞血。太好了!
經過遼軍的洗禮,史可法深受大炮即是正義的理論毒害。遼軍可以玩大炮主意,可南京禁軍不行。因為南京禁軍不能自己制造炮彈!
揆一的到來,一定程度的解決了炮彈問題。可后金版本的迫擊炮過于沉重,遠不是遼軍那種一個人就可以扛走的鐵管子可比。
現在好了,迫擊炮彈可勁兒的造。這可是多年的夢想!
史可法準備親自去一趟蘇州,看看那做正在建設中的火藥工廠。同時,也要好好的看一眼,那個叫做吳三桂的家伙。不是因為沒見過吳三桂,而是要真心誠意的感謝吳三桂。他的到來,讓卡南京禁軍脖子的彈藥問題終于得到解決。
不過在去蘇州之前,史可法要去拜見一個人。作為永歷朝的兵部尚書,有資格讓他登門拜見的并不多。在金陵城里,絕對一個巴掌數得過來。
“伯雅兄請了!”兵部尚書大人親自登門拜訪,孫傳庭自然是要迎接到門口。看到孫傳庭迎出來,史可法緊走幾步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