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李永芳沒有一句廢話,施禮之后就退了出去。他知道,這事情要鬧大。
李永芳剛走,李梟一腳踢翻了案幾。
這天下間總是有這么一群雜碎,他們腦子里面永遠不會有別人。永遠想著的只有自己!
他們就不想想,當兵的在前線拼死拼活。負傷殘疾了,回到鄉里卻被人冒名頂替了工作。濟南府是山東首府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下面的各個府道州縣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有多少。說到底,還是魚肉百姓作威作福習慣了。拿這種小事兒,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絕對不能讓老兵寒了心,讓他們流血流汗之后再流淚。
李梟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比,看起來更像是一頭狼。就連德川千姬都陪著小心!
“傳令!明天濟南所有的官員,還有那些工廠里面的正副廠長。便宜坊的管事,都去東郊河灘地!”
“諾!”傳令兵應諾一聲,就去找盧象升。如今他是山東巡撫,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他來召集。
盧象升剛剛從淄博視察回來,整個山東都在修路。去年修好的地方,土地一凍一化,好多地方都有了塌陷。需要重新整修才好!
聽了傳令兵的傳來李梟的命令,盧象升有些琢磨不透。不明白李梟為毛要忽然召集濟南府所有官員,而且連工廠的管事和廠長們都不放過。這是要干什么?
塞了些銀子想要打聽一下,可傳令兵一問三不知。這一下,盧象升更加摸不著頭腦。只能一邊派人下去通知,一邊找人打聽李梟為毛要這么干。
打聽來打聽去,卻啥消息也沒打聽出來。
河灘地!實際上是一段曾經的河道,如今河里面的水少得可憐。人站在河岸上面,就能看到下面凹陷的河灘。
今天這里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看樣子有幾千人的模樣。李梟也沒想到,濟南府下面居然有這么多當官兒的。
李梟黑著臉,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他的下首坐著剛剛知道消息,氣得臉色發青的盧象升。他姥姥的,老子在苦巴苦的干。下面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盧象升知道遼軍是李梟統治的基礎。這幾個蠢貨敢這么干,絕對是觸碰了李梟的逆鱗。
看著河岸上的官員們,盧象升無奈站起身來。拿起桌子上的幾張紙,走到了最前面。輕咳一聲,就開始把這幾個王八蛋干的好事念了出來。
岸上的官員們,早就看到底下的幾個人。有認識楊廠長的還不停打聽,到底這位兄弟出了什么事情。前些天還在一起喝酒,怎么今天就被綁著跪在河灘地上面。
盧象升一字一句的念著,官員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官兒久了,收錢辦事兒已經成了習慣。好多老官油子,從萬歷年就開始混。到了今天算是混了一輩子,早就不拿這樣的事情當回事兒。人情請托而已,主犯重重治罪。那些收了錢辦事兒的主簿等人,也就是打一頓板子,然后革職了事兒。
雖然今后不能再當公務員收黑錢,可到底還是不會坐牢。就算是那位楊廠長,估計也只是坐幾天牢。然后拿些錢上下打點運作一下,就說有病要出來醫治。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都是套路!
“他們的罪名你們也聽見了,犯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本來依照律法,他們犯下的罪也不過就是打一頓板子流放。可本大帥不想這么做,為什么呢?因為他們侵害了遼軍的利益,我是遼軍的大帥。我就要讓人知道,沒人可以欺辱我遼軍的士兵。就算是退伍的士兵,也不準你們欺辱。”李梟的眼神電鋸一樣掃視了全場。
盧象升咽了一口唾沫!
“把這幾個人的皮扒了,然后把皮硝制好,送往各地巡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