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不行了。南城門要頂不住了,遼兵的炮火太厲害,咱們的兵傷亡慘重。”
“哼!把那些老百姓推出去,讓他們跟遼軍拼吧。咱們的兄弟,要留著打巷戰用。李梟這個人我知道,想要混個投降的好條件,必須把他打疼了才行。
從遼東到京城,李梟最怕的就是傷亡。這一點上,他還真是愛兵如子。咱們就是要在巷戰中,讓他損失慘重。
逼他跟咱們議和!”
“叔父,這事兒能行嗎?”溫濤對這事情有些猶豫,溫濤現在想的是,怎么能從這包圍圈里面沖出去。放下武器,那自己的將來交到敵人手里,溫濤總是有些不放心。相對于敵軍的善心,他更加相信自己手里的家伙。
況且!現在江西、湖北、湖南、還有江蘇大部,浙江、福建、廣東這些地方,還都尊著永歷皇帝。只要殺出遼兵的包圍圈,出去組織兵力說不定還能翻盤也說不定。
“孩子,你的想法不行。金陵城墻雖說可以擋住遼兵,可也擋住在咱們的逃生之路。如果說就咱們爺倆往外逃,說不定能成功。可是孩子,咱們得帶著兵逃走才行。沒了兵,你叔父這個閣老的頭銜什么都不是。
只有手里掌握著兵,才能到哪里都說了算。李梟說過槍桿子里出政權,孩子,這話才是至理名言。咱們現在是甕中之鱉,想要逃出去根本沒門兒。只有跟李梟和談,才能體體面面帶著兵出這金陵城。”
“諾!還是叔父大人高瞻遠矚,侄兒這就去把兵撤下來。讓那些老百姓頂上去,遼兵要殺就殺他們好了。反正老百姓死不死的,也沒啥人在意。”溫濤現在想著的就是誰死都沒事兒,只要不是自己的兵死就行。
“百姓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只要你忽悠兩句,就能把他們像羊一樣驅趕。如果里面有扎刺兒的,挑出來殺了就是。記住了,殺雞儆猴這一招兒對百姓永遠有用。”
“好!只要有人鬧事兒,咱們就給宰了,也算是殺雞儆猴。”
“還有!既然有人送死,那就要渲染得轟轟烈烈。他們死的那么壯烈,是不是號召百姓捐點錢物啥的。反正就說他們站在抵御暴政的前沿,需要各種物資。讓老百姓有什么捐什么,咱們爺們兒也算是在這金陵城撈上最后一筆。
這出去到了其他省份,軍餉糧秣人吃馬嚼,再加上招兵買馬都是需要錢的。府庫里面的錢被馬士英那王八蛋弄過去了,現在咱們手里缺錢吶。”溫體仁早就想出了這么個好主意,就算是李梟進城也得給他留下個空金陵才行。
“叔父!這一招兒高明啊,侄兒這就去號召募捐。”
“記住了!無論如何,也的讓弟兄們頂上兩天。遼軍進城不怕,咱們跟他們打巷戰。大兵跟老百姓混在一起,李梟顧忌傷害百姓,肯定不敢命令開炮。這就是咱們爺們兒的機會!”
“諾!”聽了溫體仁的話,溫濤轉身就走。姜還是老的辣,這招兒真是太高明了。
“金陵的父老鄉親們,遼兵要進城了。咱們可不能讓遼兵進城,這位兄弟是從揚州跑出來的,大家伙聽聽他們都干了什么。張兄弟,你上來說說。”溫濤把一個長相老實,莊稼漢模樣打扮家伙薅上了高臺。
“俺叫張老實,是揚州高郵人士。五月二十號揚州城破,盡管天降大雨可我們還是想著準備香火,迎接遼軍進城。總想著恭順些,遼兵會對我們百姓好些。
可沒想到,沒想到啊!”說著說著,張老實就開始抹眼淚。
“張兄弟,不要哭把你看到的講出來。”溫濤語氣沉痛的說道。
“沒想到遼兵見到人就綁,男的不管老人還是孩子,全都拉到城外一刀剁了。女人挑出年青漂亮的,剩下的全都扔進運河里面淹死。
一根繩子綁著一串人,兩頭墜上繩子往運河里面一扔就不管了。有時候繩子斷了,一排排的尸體就飄在水面上,那場面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五月二十一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