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您為國操勞,您最有資格住在這……!”崔太監還想再說,李梟卻已經走出了殿門。誰沒事兒找個滿是尸體的地方睡覺,晦氣!
李梟今天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有時間在皇宮里面居住。
馬士英所部在城外的營房,正是原先遼軍十三師的營房。原本這是聶大虎部的駐地,遵照李梟的命令把這里給騰了出來。
能夠住上現成的房子,馬士英還是比較滿意。城外的遼軍大部分還住著帳篷,夏日里的金陵號稱火爐。帳篷被曬了一整天,住在那里面簡直就是倆字兒——遭罪。
“看得出來,大帥對咱們還是很滿意的。”馬士英笑瞇瞇的看著阮大鋮,白天這貨不講流氓義氣,沒幫著自己說話的事情,好像沒發生一樣。
“那是,全靠兵部大人運籌帷幄指揮有方,這才算是過了關。不然,咱們的下場……哎……那溫體仁死的也夠慘的,身上中了四五十槍。打得跟篩子一樣,那臉上就挨了三四槍。幾乎看不出來人模樣,一代首輔落得這個下場,慘啊!”阮大鋮看到溫體仁的尸體,頗有感慨。
“哼!誰讓他不識時務,腦袋里面就剩下弄權兩個字。兩榜進士的聰明人,最后就毀在貪權兩個字上。咱們不學他,把錢弄得足足的,將來子孫就算不做官,也能富貴一生。阮兄!這才是人生謀略!”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當初為兄何曾不是在宦海里面沉浮,滿腦子只有攬權兩個字。整天爭來斗去的,最后還不是一場空?還是馬大人您看得開啊!”阮大鋮對著馬士英拱拱手,表示十分欽佩。
兩個人正在說話,忽然間外面吵嚷起來。開始還只是一兩個人口角,后來居然發展成亂哄哄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
“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外面喧嘩。雖說今天交出了武器,可軍紀還是要講的。”馬士英這就怒了,好歹老子現在還是這里說的算的人物。
“回大人的話,外面一些士卒吵鬧。說是大人答應過的,讓他們三天不封刀。如今這一天都沒搶完,就帶著他們出城。說大人說話不算數!”外面看門的小軍官有些為難的說。
馬士英用屁股想都猜得到,那些丘八嘴里都能說出什么話來。說不定,自己家里的女人都被這些丘八在心里問候了個遍。
“大人,士兵們吵鬧著要見大人。外面有些攔不住了!”馬士英剛剛暗憋了一口氣,忽然間外面又有人跑進來稟報。
“混蛋,告訴那些混蛋。再敢鬧事兒,就把他們抓起來軍法從事。”馬士英氣得腦袋發昏。這才第一個晚上,這幫當兵的就給自己上眼藥。如果讓李梟知道了,自己對部隊這樣沒有控制力,那李梟絕對會看輕自己。到時候哪弄高官厚祿去!
“告訴軍卒們,明日就給他們一個交代,現在讓他們回去睡覺。”阮大鋮還是聰明,現在的辦法就是一個字拖。只要把時間拖過去,明天這麻煩就是李梟的。這兩萬多人,李梟是愿意清蒸還是紅燒都隨他。只要安安全全的把軍隊交到李梟手里,他才不管這些人的死活。
“對!跟那些人說,明日里本官自然會給他們一個交代。”馬士英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阮大鋮的意思。現在拖延,遠比出去彈壓來得容易。
“諾!”小軍官立刻走出去。
不過很快,小軍官兒又跑回來。“大人,那些軍卒們不買賬,還是堅持要大人出去答話。”小軍官進來的時候,臉上有了傷痕,隱隱還滲出血跡。
“混蛋,本官官拜正三品兵部尚書,是他們想見就能見的?讓他們滾,不然軍法從事。”馬士英火冒三丈,這是上眼藥,這純粹是給自己上眼藥兒。
“你立刻派人去聯絡附近遼兵,就說這里的南京禁軍要叛亂,請大帥速速發兵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阮大鋮聽了聽外面的聲音,那聲音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人。軍隊里面這么多人一起鬧事兒,這件事就是災難。
“大人,都被圍住了出不去啊。”
“不好了!他們打進來了。”一名軍卒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打進來了,這是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