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張煌言那老狐貍,馬士英所部這幾萬人,這老狐貍肯定不放心。事實上,能讓他放心的估計也只有死人。今天晚上急吼吼的出城,就是害怕張煌言對馬士英下手。
炮聲印證了李梟的判斷,張煌言還是下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殺招兒,這么猛烈的炮火,估計馬士英和他的手下很難有人活下來。
這可是兩萬多人,不是兩萬多頭豬。
站在城樓上,看到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李梟知道一切都晚了。
看得出來二位爺在發泄怒火,炮擊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整個軍營連一堵完整點兒的墻壁都欠奉,殘垣斷壁燃燒的木頭和人,焦炭一樣的尸體。還有散落各處的人體零件!
一師和三師的人好像獵犬一樣,搜尋著還能喘氣兒的家伙。很可惜,一直搜索到雞叫,也沒能找出一個活人。別說活人,連囫圇尸體都沒找到幾具。
不得不說馬士英和阮大鋮比較幸運,估計炮擊的時候這二位兄弟躲在桌子下面。當房子被炸塌的時候,這二位一丁點兒傷都沒受。不過桌子畢竟還是桌子,當整堵墻都倒下來的時候,桌子也就被壓塌了。桌子下面的二位大人,自然也被活活壓死。
相對于外面那些尸首都不全的尸體,二位大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天亮了,戰報統計也出來了。一個活人沒有,全都被干掉。就殺人滅口來說,也算是相當有效率。
看著抬過來的馬士英和阮大鋮尸體,李梟臉陰的能滴出水來。
“誰讓你這么干的,殺降不詳!”
這事情別著我,孫老頭兒的手書在這里,你自己看。老夫不過是奉命辦事兒而已!
看到李梟陰郁的臉,張煌言毫不猶豫的就把孫承宗給賣了。主意都是這老王八蛋的,不賣你賣誰?您老人家,腦袋大戴這么一頂帽子應該沒問題。
李梟陰沉著臉接過孫承宗的手書,書信是孫承宗親筆信,看上面的語氣是給李梟的。話說得很明確,馬士英這種人不能放過,知道李梟不肯下手,所以他才讓張煌言動的手。一切有他擔著,跟張煌言和敖滄海、曹文昭沒半點兒關系。完全是一派大包大攬的態度!
看了孫承宗的信,李梟也只能咽下這口氣。就算是想算賬,也得回到京城再找老家伙算賬。
“金陵的事情完了,大帥您也要趕快回京,好多事情都等著大帥回京處置。”張煌言拱著手,態度卻很堅決。那就是不讓李梟在金陵多待!
待在金陵也的確沒有別的事情可干!
“江南的事情……!”
“江南的事情有楊嗣昌,算算日子這三兩天也就到了。孫先生的意思,敖爺帶著一師陪著您回京。二師和三師繼續占據江南,這些天滿爺雖然是跑馬圈地,可畢竟咱們的勢力沒有駐扎在那里。
這些守備師,就是為了彈壓江南地面的。咱們在山東分配土地的政策,肯定要在江南施行的。這些事情都讓楊嗣昌去做,老夫跟著你回京享福去嘍。”
“好吧!”李梟正想去找孫承宗,尊敬老家伙不假。可越過自己直接指揮軍隊,這毛病不能慣。
回頭看了一眼殘破的金陵城,這一仗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江南的事情,還是讓楊嗣昌來辦好了。自己就算再厲害,也始終是一個人。這樣龐大的國家,需要數量驚人的官吏來幫著治理才行。
“梟哥兒,金陵都打下來了。你咋還不開心?”敖滄海躺在馬車里面,甩手就把酒囊遞給了李梟。
“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也不用整天這樣喝個爛醉吧。”李梟接過敖滄海的酒囊,狠狠喝了一大口。這是江南一種叫做竹葉青的酒,酒水是綠色的。喝起來略微有些酸澀,味道有一點點葡萄酒的味道,而且度數不高。被敖倉海叱責為女人喝的酒,可在沒人的時候,敖滄海的酒囊里面就是這種酒。
“醉就醉了,老子又不出去殺人放火。你怕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