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騎兵在官道上飛馳,馬蹄蕩起的煙塵沖天而起。李梟清晰的看到騎士腦袋上插著的大紅翎羽,這些騎士身后背著革囊。這就是傳說中的紅翎急使,八百里加急。
李梟心里一驚,江南已經平定。按理說現在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動用八百里加急。要知道,八百里加急歇馬不歇人。驛站距離遠些的時候,好好的一匹馬會被生生累死。不得緊要軍情,絕對不會動用八百里加急。在遼軍中,好多軍情都是用信鴿。
畢竟地上跑的,遠沒有天上飛的快。
天津衛并不是京師那樣的城邑,有資格接收八百里加急的,只有李梟一個人而已。
李梟眼看著紅翎急使一路奔馳到天津衛碼頭,碼頭上的守衛遠遠看到紅翎,立刻打開大門放行。不敢不放行,被紅翎急使踩死也是白踩。
警衛連也沒有阻攔,紅翎急使一直跑到船下面,在侍衛的引領下上了船。
“大帥,京師來的紅翎急使。”順子雙手捧上革囊呈給李梟。
“出了什么事情?”李梟一邊嘟囔,一邊查看革囊上的火漆。
打開革囊,李梟抽出里面的牛皮信封撕開。抽出信箋,看了兩行之后人就呆住。
信紙從手中滑落,幸虧敖滄海手疾眼快給撈了回來才沒飄到水里。
張煌言拿過信箋,只是掃了一眼立刻瞪圓了眼睛:“東海上出現他國戰艦,二爺受了重傷……!”
“回京城!”李梟沉著臉,當先走下舷梯。
京城是飛鴿傳書的落點,在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沒有短信的年代里,京師可以最快獲得帝國的最新情報。老陳福這段時間沒干別的,就是在忙著組建全國諜報網絡的事情。
聽到李休負傷的消息,李梟心里像是長了草。騎著馬一路奔馳,回到京城的時候人都快累虛脫了。
“老二怎么樣?東海上怎么會有戰艦?”李梟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來老陳福。整個帝國,所有最新消息他都是第一個知道。
“呃……!其實二十多天前,鄭芝龍就發現了這支艦隊。他的奏報里面說,這支艦隊不是經過海峽航行過來的,而是突然出現在福建海域。一出手就打掉了馬尾船廠,鄭芝龍在馬尾船廠里面休整的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至于二爺遇襲,則是因為那支艦隊追蹤鄭芝龍逃散的戰船跑到了東海海面。陳老虎的奏報上說,二爺托大……!”
“別說這些,老二的身體怎么樣?傷哪里了?傷的可重?”
“陳老虎奏報上說,二爺是胸部受傷。已經由軍醫診治,戰艦也受創很重,已經回到長江里面。在金陵碼頭停靠,二爺的具體情況不詳。不過請大帥放心,老夫已經請了李神醫南下為二爺診治。”
聽說李中梓去了金陵,李梟的心也放下來。戰場上的傷,一般只要當時沒死,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死。尤其是有了青霉素的情況下,受傷感染也不再是絕癥。“二十幾天前鄭芝龍就遇襲,你這里居然不知道?”
“大帥……!”老陳福有些尷尬,“江南新進歸附,福州和泉州的信鴿站都是新組建的。一是信鴿數量不多,二是那里山多猛禽也多。據查,福州發出的三只信鴿,沒有一只回到京城。這消息,還是福州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
“弄明白是哪里來的艦隊沒有,有多大規模。他們有什么武器,居然能把老二的艦船傷成這個樣子。”李梟有些納悶兒,李休的五桅大船在東海、黃海、渤海都是橫著走的狠角色。怎么會被人打得狼狽逃竄進了長江?對方是什么人,居然這么兇猛?
“陳老虎報上來的是二十余艘,鄭芝龍那里報上來的是七十余艘。老夫認為,后者的可能性較大。陳老虎的奏報上說,那些艦船也都是五桅大船。不過船似乎比咱們的五桅大船更大,而且速度也更快。最致命的就是,他們艦船上的炮也是在用開花彈。二爺就是因為開花彈炸碎了筧橋上的玻璃,才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