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得不耐煩的李梟聞言,立刻跟著刀疤往下走。孫承宗立刻跟在李梟身后,孫之潔跟連體嬰一樣跟著自己的爺爺。張煌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下去。
同樣是七拐八繞,甬道里面已經站滿了士兵。
李梟、孫承宗和張煌言看到李休,這家伙正和李永芳小聲說著什么。看到李梟他們來了,二話不說推開了那道神秘的石門。
石室里面燈火通明,正中間一把太師椅,上面端坐著一個人。饒是孫承宗這樣沉穩的人,看到坐著的人時,也是驚得合不攏嘴巴。李梟更是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張煌言胡子都揪下來一綹仍不自知。
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應該躺在梓宮里面的隆武皇帝朱以海。
“這是……!”李梟吃驚的看著李永芳,指著朱以海說不出話來。
“大帥您還是自己問吧。”李永芳一臉得意的笑著。
“哼!”孫承宗“哼”了一聲當先走進石室。
作為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經歷過剛剛的震驚之后,他立刻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原來發生這么多事情,源頭居然在這紫禁城的地下。
孫之潔讓人找了一把椅子,親自搬到孫承宗的身后讓他坐下。
孫承宗大刺刺的坐下,眼睛死死盯著朱以海。有人搬來椅子,李梟和張煌言也各自坐下。寬大的石室里面雖然站了二十幾個人,卻一點聲息都沒有,驚得可以聽見心跳。
“所有人都出去!”孫承宗冷喝一聲,侍衛們潮水一樣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孫承宗看了一眼身后釘子一樣站立的孫之潔,指了一下石門。
“爺爺……!”孫之潔猶豫了一下,孫承宗可是孫家的希望所在。
“滾!”孫承宗一聲厲喝,孫之潔立刻就滾了。
李梟拍拍李休的后背揮了揮手,李休掃視了一眼四周,終于還是退了出去。
石門關閉,石室里面只剩下朱以海、李梟、孫承宗、張煌言四個人。
“說說吧,為什么要這么做?”孫承宗的臉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你問他!”朱以海指著李梟狠狠的說道,如果不是雙手被手銬緊緊拷在椅子扶手上,他恨不得竄起來掐死李梟。
“朕是高祖皇帝子孫,天潢貴胄帝室龍種。居然要屈居于他之下,只能當一個牌位皇帝。你李梟是個什么東西,祖上查八輩子連個舉人都沒有。區區遼東一個泥腿子,也可以在朕面前人五人六。朕就是不服!朕要殺了你,朕要殺了你。”朱以海坐在椅子上跳腳,椅子被他帶的一跳一跳,樣子非常激動。
“所以!你就想了個辦法詐死,又讓姚夢溪在外面發難。你打的如意算盤就是等著各地督撫進京,你忽然間冒出來,聯合各地督撫剿滅老子。而且……,你已經聯系好了幾個地方的督撫支持你。
或許……!你還聯絡了蒙古人。”李梟云淡風輕的看著暴跳不已的朱以海,像是在看一只小丑在跳舞。
“哼!外有蒙古巴圖爾琿臺吉的數十萬大軍,內有江南五省的督撫。你李梟插翅也難飛,可惜了!事有不密,被你的鷹犬嗅到了這里。李梟,是條漢子就給老子……”
“砰!”李梟一腳飛踹在朱以海的胸口,直接把朱以海連人帶椅子踢得飛出去。椅子撞到墻上,立刻散了架。石室的門被撞開,李休舉著槍沖進來。
“出去!”李梟一聲喝,石門立刻再次關上。
李梟一步步走向朱以海,眼神餓狼一樣兇狠。朱以海嘴角有血流出來,躺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
“知道這是哪里么?這是京城,永樂大帝親自定的京城。同時留下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祖訓。天子守國門,守的是誰?蒙古人!永樂大帝跟蒙古人打了一輩子,怎么就生下你這樣一個不孝子孫。
砰!”李梟一腳踢在朱以海的肚子上,朱以海慘叫一聲,身子像蝦一樣佝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