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這件事情來龍去脈是怎么回事?”
孫承宗、李梟、張煌言坐在上首,看著下面的李永芳。李永芳咽了口唾沫,這模樣實在太像三堂會審。雖說他李永芳算是大明情報機構最高負責人,但……現在上面這三個,可是大明權利的核心。真正的一句話鬼神驚,一令出山河變色那種。
“回孫先生的話,兩年前屬下收買了宮中一個小內侍。安排他在萬歲身邊的小德子手下,這個小德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萬歲一入宮就由他侍候著。這幾年萬歲對他是信任有加,大事小情都會吩咐他去做。
開始只是查到,這個小德子經常去吏部主事劉良佐家里。屬下覺得事有不妥,便命人嚴加跟蹤。奈何這小德子十分機警,屬下又怕打草驚蛇所以未敢聲張。
假遇刺之后,可能是小德子人手不夠使,終于用到了屬下的內線。由此屬下才進入地宮,抓獲了……萬歲!”
“照這么說,主意應該是劉良佐出的。具體經辦的人是小德子,遇刺那件事情不過就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大戲。他們的目的就是借助江南各督撫的勢力,在京城搞逼宮,把老子干掉。”李梟陰沉著臉,恨恨的說道。
“或許還要加上蒙古人,他們會在甘肅前線發動一場進攻。死死纏住遼軍三師、四師、還有騎兵第一師。當初將四師從江南撤走,如今看來是個昏招兒。可沒辦法,一共就四個師,打不開算盤呦。”張煌言在旁邊做著補充。
“怪不得張嗣昌在江南舉步維艱,幾乎每個月都會遭到暗殺。原來是江南這些督撫在作怪,東林黨歷經四朝,江南又是他們的根本重地,果然是樹大根深。”孫承宗同樣憤恨。
他曾經是東林黨的一員,還是大佬那種。可他也看不慣東林黨人那貪得無厭的嘴臉,嘴上說著孔孟大道,可骨子全都是商人的銅臭。鉆國家的空子,坐收大筆的田賦,卻不向朝廷繳納一個銅哥兒的稅款。
經年累月的損公肥私,身強體健的大明帝國,硬生生被這些蛀蟲啃成了空架子。百姓遭了災拿不出賑災款,邊境打仗拿不出軍費。國家一天天衰弱,這些不納稅的地主們卻奢靡無度吃得腦滿腸肥。
看穿了這一切,孫承宗急。可急也沒用,他的上級,同僚都是既得利益者,讓他們放棄到了嘴里的肉,那就是癡人說夢。
直到遇到李梟這樣一個異類!一個不顧身家性命,不顧遺臭萬年,銳意改革國家弊病的異類。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主意是劉良佐出的,那就讓劉良佐出來把外面那些人勸走。至于那些督撫嘛!沒了鬧事的人,自然就不會再起事端。只是這萬歲爺……,需要怎么處置?”既然查出了根,張煌言覺得從根處下手比較好。
“不可!”孫承宗斷然反對。
“俗語說是癤子遲早要出膿,既然他們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國家命運之上。就別怪老夫使出雷霆手段!”
“孫老,這……!”事情有了和平解決的希望,孫承宗卻要使出雷霆手段。這讓李梟很詫異,平日里孫承宗總是會有意無意的保護那些東林黨官員。對東林黨很痛恨的李梟,也沒有其他辦法。因為這個年代,真正能認識幾個字的人太少,能夠有大智慧可以治理一方的人更少。
離開東林黨,李梟也不能在一時之間變出那么多能干活的官來。東林黨雖然迂腐落后,但畢竟還算是能把地方治理起來。讓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民治理郡縣,絕對是當地百姓的災難。
現在孫承宗忽然要殺人,殺了這些人官誰來做?
“既然他們背棄了家國民族,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趁著這個機會除去了這些人,我大明會混亂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可十年之后,新一代的人才成長起來,將會是我大明最為輝煌的年代。華夏祖先在前,千秋史書在后,有什么事情我孫承宗一肩承擔。”孫承宗嚯的站起來,神情決絕。
“呵呵!孫老,這種事情就算是您干的,最后也會安在我頭上。還是讓小子來吧,您老一輩子的名節還是重要的。”李梟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