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不知道孫承宗是誰,慌慌張張的還禮。她沒有想到,如今大明權勢最大的三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諾!”張煌言應了一聲,遠遠看見急匆匆趕過來的尹繼善,對著他招了招手。
毛承祚的雙腿軟塌塌的垂下來,人已經疼得昏過去。閉著眼睛臉色好像紙一樣白,看這樣子跟死了差不了多少。
一旁的金魚眼嚇得跪倒在地上,屁股下面濕了好大一片。
“狗奴才!”李梟斜著眼睛罵了一句。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這些都是毛承祚讓我辦的,小人也是沒辦法。求您看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娃娃的份兒上,饒過小人這一回吧。小人死了,他們都得餓死。請大帥開恩啊!”金魚眼腦袋把地上的磚頭磕碎了,杵在地上撅著屁股一動不動。
毛承祚這樣的紈绔大少固然可惡,這些下面辦事的狗腿子更加可惡。就為了趕工期,居然強逼烈士家屬搬家。最不能讓人容忍的就是……,居然砸了烈士的骨灰壇。
“弄個籠子,在這立個桿子。把他裝籠子里,不許給吃喝。兩個月后如果還能活著,就放他下來。我說,不是沒給你機會哦。”李梟用腳扒拉一下金魚眼的腦袋,厭惡的吩咐。
“諾!”警衛團的士兵答應一聲,拎起金魚眼就跑。
“剩下的,交給順天府審理。”
“諾!”
士兵們架著人走了,張煌言走過來:“大帥這樣私刑處置人命,似乎有些不妥。畢竟治理國家,還是要靠國法。”
“是啊!需要用國法,可有些時候,也得靠人命震懾宵小之輩。希望這個家伙的哀嚎,能讓有些人警醒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們需要敬畏的東西。”李梟陰沉著臉轉身就走,看起來今天的東來順算是吃不成了。
“呵呵!用國法,那是給百姓看的。用私刑是給官員們看的,這小子就是個護短的性子。生怕他的兵被人給欺負了!現在有人欺負遼軍烈屬,現成的娃樣子放在這里,他能放過?
你為官這么多年,深諳朝堂之道,怎么忽然間想不通透了。”孫承宗笑吟吟的站在張煌言身后。
“受教了!”張煌言躬著身子,對孫承宗施禮。
李梟和孫承宗都走了,蕭戰走了過來眼神里面同樣疑惑。他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后臺老板,今天為什么變蠢了。
“傻小子!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在提醒大帥依法治國。今天遼兵挨欺負了,這樣私刑處置人命。來日若是遼兵欺負了百姓,到時候又該怎么說?呵呵!
別以為穿著五品官服,就能當好官兒。真正的混跡朝堂,靠的是腦子。
看什么看!快著些給老夫備車,你想凍死老夫不成?”踹了蕭戰一腳,蕭戰趕忙去找馬車,把這位難纏的大佬送回去。
住在通州別墅里面的毛文龍,聽到毛承祚出事的消息,立刻背過氣去。
當年家小在遼陽被韃子殘殺大半,只有在老家的兩個兒子幸免于難。這些年大兒子在江蘇老家還算是安分,就是這個小兒子。整日里在京城章臺走馬的不讓人省心!
這種性格,做官會害了他。想著讓他做些生意,也算是有個正經營生。卻沒想到,居然闖出這么大的禍事來。
毛家人亂作一團,好不容易把老頭兒弄醒。
“哎……!”毛文龍一整天都坐在書房里面長吁短嘆。
“老爺!祚兒從小嬌慣,沒受過這樣的罪。您去求求大帥,法外開恩,不然祚兒會死在牢里的。”毛文龍的老婆在門外苦苦啼哭了半個下午。
“老爺!不好了,夫人昏過去了。”門外再次響起慌亂的腳步聲。
毛文龍推開門,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老婆。“哎……!”無奈的又嘆了一口氣:“備車!去大帥府。”
“諾!”下人們趕緊去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