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立刻對孫承宗高山仰止起來,老家伙一下子就卡住了債券這件事情的命脈。反應之敏捷,眼光之犀利獨到,完全不像是一個七十歲高齡的老人。
“這是您和戶部的事情,我就是管兵的。哪里發生叛亂,哪里的邊民受到欺負,這才是我要管的事情。”既然老家伙認識到了這一點,李梟就沒有繼續參與的必要。干脆一把推開,自己落個省心。
“哼!老夫今年七十了,這頭昏眼花,一晚上只能睡兩三個時辰。將來這一攤子,還得落到你小子腦袋上。到時候,看你小子要怎么辦。哼!”孫承宗鼻子里面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孫先生,前天晚上您可是一個人吃了一整只烤鴨子。”
“哼!”孫承宗扭過頭,不打算再理會李梟。
回到家里,李梟發現敖滄海在等他。關中的事情完事兒了,這家伙又不安分起來。哥倆兒整治了一桌酒菜,一邊喝一邊聊。現在李梟敢交心的朋友不多,敖爺肯定算得上是一個。
“倭國人真他娘的狠,兩個多月硬是刀劈斧砍干掉了一百多萬人啊!焚尸坑里面,每天都堆著尸體在燒。有時候他們懶得殺,連活人都燒。你知道回鶻人都叫他們啥?”
“啥?”
“叫他們小鬼子!”敖滄海抽了一口酒,搖了搖頭。
能讓殺人如麻的敖爺甘拜下風,看得出來這一次倭國人干得實在是狠了點兒。
“最后只剩下十幾萬青壯勞力,被押走了。分的很散,我看有些甚至是發往青海。我聽說你打算把甘肅和山西,還有全國各地的回鶻人,全都打包送走?”
“國有難!回必亂!這一次就是教訓,宗教種族仇殺往往是最殘酷的。既然大家不能在一起生活,那只能是力量小的一方搬家。我給他們找了個好地方,就在倭國邊上,叫琉球!住上個百十萬人,應該問題不大。”
“琉球!倭國邊上,那他們還不得整天干架。現在回鶻人見到倭國人都紅著眼睛,現在你去問那些回鶻人,他們不恨漢人了,全都在恨倭國人。不然,也不會管他們叫小鬼子。”
“現在倒還打不起來,畢竟回鶻人的力量太弱了。可今后就難說嘍!殺了這么多人,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兩個民族之間往往是不死不休。管他呢,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李梟無所謂的喝了一盅酒,將來倭國人的子孫和回鶻人的子孫血流成河,這關老子什么事兒?
“你小子就壞吧!我聽說虎子不聽話,私自跑出去了?”敖滄海看著李梟一臉的壞笑。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時候,你跟李永芳干一樣的活兒了?”李梟有些惱恨,難道說錦衣衛的嘴都跟窯姐褲袋一樣松?
“駱養性手下人,滿世界的在找虎子的下落。我有退伍的老兵,也落在當地的衙門里當差。他們沿著海岸線的找,我當然知道。
我說!虎子這小子可不是個老實孩子,這一次出去肯定會惹大禍。聽說南邊的戰事不順利?要不要調我們一師上去,別的不敢和你吹。只要我們一師上去,啥吳三桂啥的都是白扯。”敖爺揮舞的雙手,很有些雞爪子的神韻。
“虎子很可能是去了中東,就是跟回鶻人信一個教門的那個地方。具體怎樣還不清楚,不過……,希望他們沒事兒吧。老二已經帶著艦隊出去找了,估計很快就能找到。
去南邊打仗,你想都不要想。那是海軍陸戰隊的事情,再說那邊都是熱帶叢林。那氣候,你手下的兵跟本適應不了。在江南水土不服病了多少人,到了那滿是叢林。毒蟲蛇鼠盛行的地方,你們更不行了。
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關中監視倭國人,明年開春咱們還要再打一次西域。這一次,咱們要前進的更加遠。”
“來京城之前,我見過老四了。他說今年鐵路不大可能修通,甚至說明年也不一定能修好。這么多人馬,這補給物資……!”
“鐵路修不好,公路總是能修好的。能通牛車馬車就行,再說了,說不定明年就會有新東西鼓搗出來。”
“又有新鮮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