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已經回來了,就讓他去。這個人剛直不阿,為人中正,大家都信服。”
“嗯!就他吧,我也信得過他。”孫承宗答應了一句,他沒有解釋太多。因為他知道,解釋了也未必有用。
李梟拱拱手,走出了孫承宗的書房。
“把老大叫來。”孫承宗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吩咐人把自己的大兒子孫銓喊過來。
因為上次給李梟使絆子的事情,孫銓被孫承宗打發會老家一年多。因為身體不適需要請李神醫診治,這才重新回到京城。
“拜見父親!您喊我?”看到孫承宗面色不虞,孫銓趕忙低著頭施禮。
“秦皇島自來水公署,有一個咱們家的人,你知道是誰么?”孫承宗手里拿著一封公文,一邊看一邊問道。
“知道!是三叔家的孫誠,三叔找我說過情。前幾年我才托人找的秦皇島知府,安置一個九品不入流的官兒,也沒敢驚動您。”聽到孫承宗問起,孫銓躬著身子回答。
“哦!我想起來了,是老三家的孫誠。記得小時候,那小子就和你交好。整日里跟在你屁股后面轉,喊你銓哥哥,銓哥哥!說話漏風,還有些豁牙牙。”孫承宗仍舊是一邊看公文,一邊說話。
“是!就是他,他也是讀過書的。可這些年朝廷停了科舉,他在家里務農實在是屈才,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兒子大膽,才找的秦皇島知府給安置了這么個差事。”管家端過一杯茶,孫銓順手接過來,放到了孫承宗的書桌上。
“提攜親近的兄弟,再說誠哥兒也讀過書,不算是過份!只是你讓他給李家下絆子,公然向李家索賄。這就是你在害他了,跟你三叔說,準備收尸吧。李梟是個閻王性子,他死定了。”孫承宗看都沒看那盞茶,仍舊在翻閱著公文,好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父親!您不能啊,誠哥兒是您的親侄子。他李梟要追究,讓他沖著我來。”聽到孫承宗的話,孫銓一下子就急了。
“沖我嚷也沒用,盧象升這時候已經在路上。而且應該是乘飛艇過去的!即便是現在派人報信,誠哥兒也跑不掉了。”
“父親!盧象升是您的學生,您說話,您說句話肯定管用。”孫銓急了,這個孫誠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所有弟弟妹妹中,他最喜歡這個堂弟。
“哈!你讓他揩油的是誰?是李梟,是當今大明的大帥。”
“您是朝廷首輔,大明天下民政歸屬您一人統管。就算是兵部,其實也該您管。”孫銓急吼吼的道。
“呵呵!老夫掌管兵部,可兵部的人聽老夫的么?他們會聽張煌言的,也會聽李梟的,可就是不會聽我的。李梟常說,槍桿子里出政權。
明白什么意思么?槍桿子在人家手里攥著,政權也在人家手里攥著。為什么他不要朝廷的職務,偏偏自己弄一個大帥的稱謂出來?他就是在看,非常有耐心的在看。到底誰是真心輔佐他,誰是心有二念的人。如果想登基,明天他就是大明天子。
你不懂!所以你才看著人家李家人斂財心生妒忌,所以你才指使誠哥兒給他們使絆子。所以,你才交代了誠哥兒的性命。
現在你知道,老夫為什么不讓你為官身了吧。你心思重,手不狠,露出不適宜的念頭,咱們全家都會遭殃。你不會以為,憑借之潔的那一個團,就能置李梟于死地吧。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敖滄海調回京城的擺設?”孫承宗重重放下手里的文書,站起身看著這個眼高手低的兒子。
“這江山是您和李梟一起打下來的,為什么他能……您就……!”
“住口!
糊涂!大明江山,還是中山、開平二王打下來的。可他們后來怎么樣了?別看李梟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下起手來絕對比洪武皇帝還要狠。你想為父是李善長還是藍玉?
你以為你的這點兒小動作就能逃過李梟的眼睛?李永芳是干嘛的?”
“兒子不怕,當年司馬懿也是……!拼了我孫家三代人,不信還斗不過李梟。”